寒磣不寒磣啊。

“這有啥,投誰不一樣啊。我又不讓你幹多危險的事,你就老老實實的在京城給我當個坐探。把一些官面上的訊息還有雜七雜八的小道訊息、官場秘聞之類的傳過來就行,只要大明有朝一日能重新打回京師來,我保定給你洗刷冤屈。”

“那要是打不回來呢?”

“打不回來你不就不是亂臣賊子了嗎?你是新朝有功之臣了啊。”

不等白太海回神,秦朗又把手一招,邊上早就有人把備好的筆墨紙硯送上來。

“來來來,白參將,咱們來寫幾個多爾袞和他小嫂子的帶彩文章,還有李自成被高傑戴了綠帽子的事兒……”

這是要簽字畫押的。

白太海眼淚真流下來了,他是真的哭了。

虧得他此前還在想秦朗用什麼法子來控制他呢,原來是這種齷齪手段。

可是,方法不在新舊,手段不再高低,而要看有用沒用。

秦朗的這種方法有用嗎?那絕逼的有用。

“來來來,這是《金瓶梅》,還有這《剪燈新話》,這是《醋葫蘆》,你都參詳參詳。可要快點啊,要是等我都帶兵出城了,你還沒幹完,那你也就不用再幹了。”

……

當天日落黃昏時候,京城內一片寂靜。

劉文炳、鞏永固等已經先帶著人拖著大量的金銀細軟緩緩駛出京師城門,留下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破口大罵。比如隱藏起來的成國公朱純臣,還有家中一片狼藉的首輔魏藻德。

現在秦朗也帶著兵施施然的出了朝陽門。

只不過整個隊伍早已經不是五千人,而是浩浩蕩蕩的七八千人,這還是因為有不少人已經先一步趕往大通橋了。

秦朗軍隊伍中,吳三輔一臉蛋疼的騎在馬上。

他不想走的。

吳襄人老成精,人還沒到大通橋呢,就把身邊的親信派了回來,告訴吳三輔不要去大通橋了,去關寧找他哥。

但秦朗可沒有忘了吳家,秦大個子把周家的事兒料理完了,就轉頭去了吳府。

吳三輔便只能不情不願的帶著吳家的家眷來到隊伍裡了。

朝陽門上,神色蕭瑟的白太海巴巴的望著東南方,那裡的一個人可握著他全家人的性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