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就索性把馬拉改為牛拉。

速度是慢了點,但拉力更強。反正就從碼頭到倉庫,慢又能多費多少時間?總比人力搬運強多了不是?

“這倒是個好法子,只可惜耗費太重。”

兩條軌道盡是鐵鑄,在眼下時代裡,價格可是不菲。

要知道,即便是歷史上的白皮,也沒有在18世紀有軌馬車出現之後,大規模的去造軌道。

有軌馬車的熱區始終侷限於礦區和市區,前者拉礦,後者拉人。

鐵軌真正被大規模興修還是火車的出現。

指望著有軌馬車如火車一樣通行四方,那還是省省吧。

“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啊。”

看著門前那一個個穿戴富貴的人物,溫建陽心裡暗歎。

這秦朗去歲還是個要對著溫家管事賠笑臉的小人物,轉眼就龍騰九天了。

手裡有一支能打硬仗的隊伍,在這個亂世當中太有光彩了。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以溫家的家勢,在今日的筵席上還排不上前列。何況他此來鬱洲山,那為的也不是吃秦朗一頓酒席。

作為江淮地區的一號人物,秦朗的生日宴絕不會一頓飯就結束了的。

之後的好幾日裡,秦朗天天酒席不斷,跟不少人私下裡達成了更為親密的聯絡。

比如淮安的知府大老爺衛廷憲派來的管事。

沈廷揚抵到淮安後,與路振飛交往繁多,他想要做出實事,必須要有路振飛的支援。但在具體的事務上,作為淮安知府的衛廷憲也是繞不過去的一個坎。

路振飛秦朗現在還很難再加強親密度,可衛廷憲就不一樣了。

如此的一連幾日酒宴,讓本就不喜歡飲酒的秦朗是更煩酒了。可溫建陽下了帖子,他也依舊要赴宴啊。

溫家的面子還是要給的麼。更別說是這個節骨眼上!

溫家分家的訊息秦朗已經知道的有一陣了,算算時間,也該弄好了。這個關鍵時刻上溫建陽突然跑來了鬱洲山島,在赴宴之前,秦朗心中就做了些猜測。

果然!

秦朗兩眼精光直放,溫建陽要來鬱洲山島投效,這是大好事啊。

縱然島上已經搞出了水力鍛錘,秦朗依舊需要溫家的工匠和商路。

或者說單純的從聯絡徐州溫家這一點上,他也非常的有必要來收留溫建陽。

“能得溫先生之助,實乃秦某大幸。你放心,溫家上下一應安置,必於你盡善盡美。”

秦朗看著溫建陽心中按耐不住一個念想,就溫建陽的能力,只叫他領著溫家人在島上海州求活紮根也太浪費了。他或許不是多麼出眾的人才幹才,但溫建陽打理了溫家多年生意,無論是實際操作經驗還是能力,都遠不是秦朗招來的那些賬房和小管事們可媲美的。如果讓他去管島上的商貿,那就太適合了。

現在的鬱洲山島,每月都需要從外頭購入大量的物資,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五花八門。而隨著島上的不斷發展,都可以預見,到了下半年時候,島上的食鹽、鐵具、水泥等大量富餘之後,那肯定也是要向外頭出貨的。

這事兒真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來總管起來。

不過這事兒還不急,且等著溫建陽把歸他帶的那部分溫家人都拉上島後,再攤牌不遲。

另一邊的小花廳處,一個妙齡女子緊抿著兩片粉色嘴唇,目光看著眼前的青瓷酒壺,整個人正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