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2021年的最後一天,這一年過的可最快啊。

日暮黃昏,夕陽餘暉照撒在秦朗一行離去的背影上。與來時後相比,隊伍中多出了一輛精緻的青幔小車。

背後,溫建陽站在門庭下,目光直直的看著前方漸漸遠去的背影。

他的從侄女終於推銷出去了。

這天一直沒在府中露過面的曲守翁不知何時來到了溫建陽身旁,“三爺這下可以安心了。溫氏無憂也。”

秦朗的好說話在曲守翁的預料之中,畢竟兩邊關係不錯,且真的是合則兩利的美事。只是秦朗好說話的有些過分了。不但一口接納了溫家人,還主動露出口風讓溫家子弟參與到鬱洲山島上的內部事務中來。

前者不出意料,後者卻實在難得。

別看鬱洲山島現在不是官,但鬱洲山島上的港口事務和學堂事務至少在江淮都是很引人矚目的事兒。

前者的未來前景極為可期。

海州原本只是一普通港口,別說跟松江、交州(青島)相比,就是登萊也勝過海州很多。可現在因為西區港的投入使用,在江淮江南商人眼中的地位直線上升——秦朗那似乎用之不竭的錢財就是它最大的保障。

那多的是有人想來搏一把的。

可惜秦朗對西區港商貿區的管控十分嚴格,不是誰都能在那裡落腳的。

現在海州於商人眼中的地位,不說已經超過了登萊,起碼也能與之持平了。

而鬱洲山島上的學堂事務(包含紀莊),看似很不起眼,實則在很多士紳名門眼中的重要性卻比西區港猶要貴重。

秦大官人在島上施行的是普及教育,無分男女,不滿十六歲者,通通進入學堂。

同時學堂方面還領著夜校掃盲職責。

哪怕這一水準都只是蒙學這一階段,但惠及十萬人口,那從而產生的名望聲譽都不知道叫多少人垂涎三尺。

可惜秦朗在這事兒上很不上套,或者說他的掌控欲太強烈了,寧願把這巨大名聲交給紀弘陽,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童生,一個根本不能憑此聲譽成就大名的傢伙,也不願意分出去讓士林名流們再進一步。

鬱洲山島上的學堂事務,初開始的時候根本就籍籍無名,但隨著越來越多的窮秀才被拉上島,這些人可不是純粹的流民難民,他們雖然日子過得苦,卻還是有很多外在聯絡的。

尤其是他們拉人頭能得獎勵這一點,就更激發了他們餘外聯絡的積極性了。

把秦朗給的月薪待遇翻來覆去的給自己的朋友同窗們講,把島上的一些稀罕事也翻來覆去的對外宣講,只為了能吸引人上島。

然如此做法也讓鬱洲山島上的一些事兒傳揚了開來。

在普通人眼中鬱洲山島上最引人矚目的是它的建築風格,可在士林讀書人眼中,鬱洲山島上最引人矚目的是它的學堂。

哪怕學堂教授的知識非常簡單,很多都是幼兒啟蒙檔次的,但惠及那麼多人口,這不但是大明朝從未有過之事,就是歷朝歷代千年已降,都是開天闢地之舉。

如果他們能摻入其中去,再尋人吹捧一二,那名聲可不就能一飛沖天了?

然而紀弘陽自始至終都牢牢把控著學堂總監這一職務,秦朗似乎就認準了這麼個人了,而這老匹夫也就真厚著臉皮凜壓一眾童生秀才的頭上。

其他地方不說,海州本地的讀書人是最先認識到學堂,也是最先有意識的去接近學堂的,結果秦朗根本不鬆口。

管你是名流名士秀才舉人進士呢,想來學堂做事可以,但必須聽紀弘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