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莊就是一個聚寶盆,只要有大筆大筆的銀子在手,等日後‘海清河晏’了,他就是拿銀子去砸也能砸出來一個‘太平無事’。

而至於諸多逃難的流民百姓會不會真的在邳州投靠小袁營,這礙他陳艾山屁事啊?

秦朗抱著懷在一旁豎耳朵聽著。

臺莊放開了?這是大好事。這意味著往南的路已經通了。

雖然有系統打底兒,進出‘臺莊’的花銷對秦朗言已不算的什麼,但如果可以,他也一文錢都不想給陳艾山這種爛人。

而至於小袁營……

恕秦朗有些孤陋寡聞,他還真沒聽說過。

對於明末清初這個時間段,他更多的認知是來自於小說和電視劇,歷史課本上能有個啥啊。

初高中的歷史課本又不是二十四史,只多寫個1644年李自成進北京,隨後的一片石大戰,李闖軍大敗,清軍入關。

秦朗現下對這一時期的認知,真就是來源於小說和電視劇。

那些小說和電視劇裡可沒提及到小袁營。

“佛兵,軍紀嚴整,袁時中……”

反倒是秦朗原身的記憶裡有著一些關於小袁營的記憶。

首領袁時中,兩年前於開州起事,是今日諸多‘義軍’中絕對的新生力量。

傳聞中小袁營的軍紀良好,自從起事來,一直不曾有濫殺屠戮之惡跡,亦不曾建銀擄掠婦孺,連當官的都稱之為‘群盜中之一奇’。

兩年來多活躍於豫南皖北之間,素有‘佛兵’之嘉譽。

“真是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啊……”

秦朗心中犯起了嘀咕。

明末的起義軍(將領)那可是出了名的爛,無論是大名鼎鼎的李自成、張獻忠,還是羅汝才、馬守應之流,比起元末的朱元璋、陳友諒、張士誠等老前輩來,都差的不以道理計。

這種情況下,竟然能出現一個袁時中,對百姓不燒殺不搶掠,這真是老鴰窩中飛出了一隻白鳳凰來啊。

當然,秦朗也不會對‘傳聞’不加分辨的就全都深信不疑,這年月裡鬼知道‘傳聞’有多麼的不可信。

不管是‘廣大百姓’,還是‘官員士紳’,信譽值都跌破紅線了。

這點上看李闖王就知道了。

不過小袁營的傳聞,只要有一半的真實性,那就真是天下一奇。

陳軒話音落下,所有人的臉色全笑開了顏。

“軒大哥,臺莊的糧食現在賣到了什麼價位了?”

“陳艾山既已把臺莊放開,那是不是說臺莊的客棧已經有空的了?”

所有人臉上都正笑著呢,秦朗兩句話讓山神廟裡剛剛輕快來的氣氛瞬間打沉了下去,誰都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秦朗如此問話的潛意思?

秦德臉上露出了愁苦,他們的銀錢真的不多了。

藥材肉食和細糧在眼下這節骨眼上都是奢侈品,接連變故,又叫秦家的財貨損失殆盡,現如今他是真恨不能一分錢掰成兩半花,這時候去住客棧,這是不是……太奢侈了啊?

“少爺……”

陳軒臉上直接露出了遲疑。

現在臺莊客棧的價錢當然比之前便宜了,可依舊是個天價啊,就他們囊中剩下的那點錢,三五天都住不起的。

“把匣子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