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表示誓死一戰,卻給他一個策應的任務。

耶律屋質道:「南府莫要誤會,我們吃南朝水師多次大虧,我觀敵右翼多為步卒,他們沿河列陣,大半有水陸齊頭並進之意。我料對方必從左翼突破,這河道重中之重,非南府無人可守。」

耶律沙並非三歲孩童,見老傢伙心意已決,為了大局只能忍氣道:「好吧,我聽命便是!」

耶律屋質繼續道:「我等兵力勝過敵人,此戰當先撮敵銳氣,再以眾凌寡,定獲全功。」

他說著提高了聲音:「蕭惕隱、寶能大師,你們分別率領本部騎兵作為前鋒迎敵,讓敵人見識一下,我們這些年的成果。

隨著他的指令不斷下達,契丹巨大的軍陣開始動盪,諸路兵馬分佈各處,開始向著遠處的中原軍逼近。

看著耶律屋質潦草的指揮,趙匡義心頭直接冷笑,「契丹蠻子懂得什麼陣法奧妙,這佈陣?三歲小孩嗎?就簡單的左翼右翼?這也叫陣?」

在他眼中一套陣法應該完整,要分前鋒軍、前護軍、左前鋒、右前鋒、左前伏、右前伏、左翼、右翼、左護軍、右護軍等等……

進攻防守,凜然有序,面面俱到,方才能稱為軍陣。

就這簡單的分兵進攻,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嘛。

戰鬥就在趙匡義眼中的過家家的遊戲中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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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對面情況有異!」

羅幼度正用千里鏡看著對方的動向,見對方旌旗招展,八千騎軍徐徐而前,陣容極為龐大。

忽然得到瞭望塔上兵卒的訊息。

「怎麼說?」

羅幼度問了一句。

來人道:「對方分做兩部,前部為輕騎,後部是甲騎,他們藏在輕騎身後……」

羅幼度認真打量了戰場,他所在的地方與對面地勢相差無幾,即便用千里鏡也看不出來,視線都為前部的輕騎與他們的旌旗所遮擋。

正常情況即便站在高處,遠遠看去也發現不了。

可他們有千里鏡,情況就不一樣了。

「給我耍這種滑頭?」

羅幼度嘀咕了一句。

甲騎?

輕騎?

羅幼度眼晴微眯,瞬間明白了原委。

契丹先讓楊業攪得不得安生,又給党進、張瓊鬧了一場,今日臨陣還被高懷德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打了一個耳光。為了穩定軍心,鞏固士氣,連試探性的進攻都沒有,直接派出精

銳衝臉,以求搶得先手。

「不好意思,朕最喜歡打的就是精銳!」

他目光灼灼,讓騎手舞動著旗語。

位於前鋒的党進得到命令,當即下令:「衛聖軍,收縮陣型!」

契丹前鋒。

策騎在前的是蕭屈烈,他雖是契丹後族,但與蕭思溫並非同宗,而是出至於乙室氏,一直讓拔里氏壓過一頭。

現今拔里氏式微,正是乙室氏崛起的時候。

中原軍先一步進入戰場,但因為、是步騎弓配合,速度並不快,反而不如蕭屈烈、寶能大師的前鋒軍先一步進入戰場中央。

蕭屈烈亦不急得進攻,這些年的交鋒,他們深知中原人的厲害,已經不敢草率行事。

他微皺眉頭,心中泛起了疑乎,對方的陣容太密集了。

這與常理不合。

蕭屈烈對於契丹的騎兵有著絕對的信心,左右遊牧民族,他從來不將中原所謂的騎兵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