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兩步,宋裡裡的視線落在了遲聿的手臂上。

他正在用左手射箭,大抵是不太熟練,額前都沁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至於他垂在身側的右手,是因她而傷的。

是因為這個,讓他無法在賽馬會上發揮真實水準,所以才見她這麼厭惡嗎?

宋裡裡想著,沒敢再上前打擾遲聿,轉身離開了。

她找了個角落待著,看著眾人賽馬錘丸,和籽棉繼續吃吃喝喝。

直至日落西沉,眾人才終於依依不捨地準備離開。

宋裡裡也準備帶著籽棉騎馬回侯府。

可到了馬廄,卻不見她租借的馬。

找了馬伕詢問,被告知可能是被哪個不知情的下人牽去了賽馬場裡頭做備用馬。

“得辛苦三小姐派個人跟我過去,認了馬牽回來。”馬伕說道。

籽棉立馬站出來,“我去吧小姐。”

宋裡裡則在原地等。

沒多會兒,她聽見身後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明顯不對勁,下意識扭頭的同時,拳頭已經揮了上去。

那人顯然也是練過的,輕鬆躲過,舉起手,便要砍向宋裡裡的後脖頸。

宋裡裡順勢攥住他的手腕,身子半轉,將人拉在自己肩上,要將他來個過肩摔。

不曾想,這人只是虛晃一招,趁著靠近,手指張開,白色粉末簌簌而落,刺鼻味道瘋狂往宋裡裡的腦子裡鑽,混沌感從四肢百骸蔓延。

她眼前一黑,整個人直接脫了力,軟綿綿朝地上栽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宋裡裡終於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黑暗,讓她分不清時辰,也不知身處何地。

昏迷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宋裡裡下意識要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仍舊軟綿綿的,根本使不上力氣。

不,不止是這樣。

自她小腹往四肢百骸蔓延開的,還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好熱,好難受,身上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

甚至,有嬌吟不受控地從口中溢位。

宋裡裡立馬咬緊牙關,心沉到了谷底!

饒是她什麼都不懂,卻也清楚此刻自己是什麼不正常的反應。

她迅速檢查了下身上的衣裳,尚且完整。

所以,那人將她弄暈帶到這裡,還給下了那種藥,是準備將她送給誰享用嗎?

是誰?

宋裡裡真想知道始作俑者,然後一拳打爆他的狗頭。

但她眼下渾身發軟又中了藥,真要這麼做,那就是自投羅網。

得先想辦法離開再說。

宋裡裡用力地咬了下舌尖,鑽心的痛使她的腦子迴歸幾分清醒,手腳也終於有了點力氣,能勉強扶著東西站起身。

但四周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見哪裡是出口。

就算是屋子裡沒點燈,也不應該黑到這個程度吧?

宋裡裡覺得納悶,但也顧不上多想,伸手去摸索,尋到一面牆,就順著往前找,想著不管是摸到窗戶還是門,只要能出去就好。

但情況比她想得困難,因為在尋找出口的同時,還要忍受體內藥物帶來的影響。

炙熱和冰冷在她體內來回衝撞,宋裡裡全靠著疼痛壓制,很快就沁出一層薄汗,裡衣都被打溼緊貼在面板上,而後又被灼燙的體溫給烤乾。

再這樣下去,她怕是就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