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

老宋急得哽咽起來:“不要這麼做,師哥求你了!師哥從來沒求過你,師哥求你了!”

“晚了……我跟爹,必須要為曾經做過的事贖罪……”

我姥說完,以她和丁算天為圓心,周圍頓時發出層層震盪,猶如十幾顆炸彈爆炸,整個山體竟然都猛地顫動了好幾秒鐘。

待濃煙散去,丁算天早已煙消雲散,我絲毫察覺不到他的磁場還有存在過的痕跡。

而我姥,也跪在了濃煙之中。

那一刻的發生,就在一瞬間,快到我們無法反應,快到我沒法阻止,快到我甚至來不及跟她好好道個別。

我腦袋一片空白,搖晃地朝她走去,跪在她面前,呆滯地望著那張蒼白的臉。

我根本哭不出來,也根本感受不到半點悲痛。

我覺得她是睡著了,只要我帶她回到望月村,她還會醒過來。

我可以放棄一切,從此不再出望月村半步,我就守著這個老太太,就像小時候她守著我一樣。

“元……元修道長,救……救命,救救她。”

我抬起頭,在人群裡搜尋元修道長的身影。

元修道長走了過來,摸了摸我姥的脈搏,很快便嘆了口氣:“孩子,你姥姥……已經走了。”

我彷彿沒聽見,求助地望著所有人,望著無所不能的宋飛:“飛哥,幫我……幫我叫救護車,我要送我姥去醫院。”

宋飛蹲了下來,也深深嘆了口氣:“李木,姥姥已經走了……堅強點,人總會有這一天的。”

“老人家……年紀也挺大了。”

此時陳雪在我旁邊,哭得泣不成聲,似乎將我哭得清醒了些。

沒錯,人總會有這一天,但不應該來得這麼早。

已經快過年了,我存了很多錢,我明明可以跟她過一個好年的。

此時周邊響起了很多人的腳步聲。

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馮經理他們,蘇梅他們,全都朝這邊走了過來。

我抱起我姥,準備回望月村。

“回家,我要回家,回家她就會醒過來。”

穿過人群,馮經理突然拍了一下我肩膀:“李木,節哀……”

我沒有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