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許攸點了點頭,沒說話,重新把目光移到裴祭身上,“相公,還要嗎?”

裴祭搖了搖頭,繼續吃手裡的肉餅。

看到他有吃的,許顧被訓了一個下午,早就餓了,也問祝江江要了一個。

他那和“要飯”無異的模樣,看得許攸的臉又黑了一分。

他們小西州雖然物資匱乏,但身為小西州的皇子,怎麼也不可能落到要飯的地步吧!

“許顧。”許攸盯著許顧的背影,帶著教訓的意味叫他的名字。

許顧被他這麼一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立刻慫得不敢說話,默默退到自家皇叔身邊,但手裡的肉餅,還是被他攥得死死的。

“皇叔,那位就是給我們小西州送果蔬和糧食的小娘子。”

他弱弱地提醒許攸一句,接著試探性地朝他伸出手,“還有,祝姑娘的手藝真的不錯,皇叔你要不要試試?”

什麼!

許攸皺緊的眉頭鬆了鬆,瞳孔稍微放大。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方才還在暗暗鄙夷是紅顏禍水的女人,竟然就是那個給他們小西州送果蔬的女人!

她這麼年輕?!

“你確定是她?”許攸不相信,微微側頭,低聲跟許顧確認。

“就是她啊。”許顧含糊不清地說。

他已經不客氣地大口吃起了手裡的肉餅。

……這也太年輕了吧!

那個女人看著也就十六七的模樣,竟然已經有本事把生意從大澧朝做到他們小西州了?這怎麼可能!

許攸再次深深地注視祝江江的背影。

此女的本事,若是以男子論,這個年紀就做出瞭如此大的成就,那豈不是比他十六七歲時的作為還要大!

不知道為什麼,許攸對祝江江的看法,直接原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書院。

小荒村十月大慶的第一天晚上有兆笙樓的戲,也是今晚的重頭戲,慕名前來的百姓們早早就來了書院了。

此刻的書院裡,已經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了。

幾人的馬進不去,只能拴在外面的樹幹上。

“走吧,我給你們留了位置。”祝江江領著幾人往裡面。

在操場舞臺的正前方,有且僅有四五張桌椅,那是她留給武晉平和許顧這種有地位的人的特殊待遇。

周凉早就到了,他已經在最旁邊的桌椅坐下。

看到幾人來了,他便起身跟幾人一一見禮,輪到許攸時,他頓住了聲音,“敢問這位是?”

能跟武晉平並肩走來的,想來地位不會低。

祝江江見狀,湊到周凉身旁,用手擋著嘴巴,不那麼正經地給他介紹:“他是許顧的高冷皇叔,小西州的幽親王。”

許攸:“……”

他聽到了!

這女人,說悄悄話也不知道小聲點兒,而且,他哪是什麼高冷皇叔,他是威嚴正義好不好!

周凉得知來人的身份,當即驚了一下,而後便恭敬地跟他行禮。

一番來往之後,幾人才終於坐了下來,等待好戲的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