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便是客棧,到時候,肯定虧不了你。”

雖說,已看到人煙,但,望山跑死馬。

徐千秋見這白馬已是強弩之末,便翻身下馬,鬆開馬韁,讓它跟在身後。

沒了負擔,白馬終於緩過氣,當即,踩起輕快步子。

甚至,不忘用馬頭蹭了蹭主人。

徐千秋瞧著這傢伙,通靈撒歡,頓時哭笑不得。

四人四馬,慢慢悠悠,走向炊煙升起之處。

眼前客棧,規模不小。

以四合院為骨架,主樓三層。

若是客滿,估摸著,大概能住下一百餘人。

客棧之外,有六輛馬車,一座簡陋馬廄,在其中,有了三十六匹馬。

這些馬匹,大多毛色發亮,高大健壯。

客棧之外,有名黝黑店小二,蹲在枯樹墩上,跌跌撞撞打瞌睡。

在其腳邊,有一散發清冽水氣的泉井。

在大漠裡,能擁有這樣一口井,所謂,金不換。

店小二睡得正香,嘴角流著口水,得意十足。

那春意盎然的笑容,是個男人,都懂。

不懂的,請舉手。

二公子徐鳳年,未曾吵醒他,輕輕走過去,搖起滾燙的木製機關,拉起一隻水桶。

拿勺,喝了一口。

正要給瘦馬洗涮馬鼻,面板黝黑,肌肉結實的店小二,猛地驚覺。

見這傢伙偷水,跳下樹墩,二話不說,便一腿踹來。

徐鳳年不驚不怒,臉色平靜,腹部一縮,黏住這兇狠一腳。

這一腳,若是常人捱了,必在床上躺三年五載。

將其力道化解,徐鳳年微笑道:

“小兒,在下並非有心白喝這水,不過看你睡得正香,不忍打擾罷了。

至於價格,小哥造價結算便是。

另外,我們一行人,需要住店,可否安排一二?”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店小二雖已動彈不得,猶自氣勢洶洶,怒視,罵道:

“老子若沒醒過來,這水,可不就被白喝了去?

住個卵的店,瞧你這畜生,一副窮酸樣,兜裡有銀子,那才叫怪事!

再不滾,老子可就要使出絕學了,到時候,生死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