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麻子眼珠一轉,心中早有腹稿:“八年前,我見張三被抓判了流放,想到罪魁禍首已經得到應有懲罰,張大娘一個人孤苦伶仃,便息了告官的想法。”

“那你為何選擇這幾日報官?”

何平安步步緊逼。

“前幾日李員外剛好八年忌日,我路過李家,見李家後人哭的悽楚,人有惻隱之心,便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所以才來告官。”

李麻子很是淡定,這些鬼話,他在平日騙人時已經練得很是純熟,一般人根本找不出破綻。

“這麼說來,你此次所作所為,還是義舉了?”

何平安似笑非笑的問道。

“那必須的.....”

李麻子昂頭笑道。

“你放屁!”

本來一直沒有言語的張老七,此時突然開口罵道。

“犯婦張氏,膽敢咆哮公堂,來啊,給我拖下去......”

“大人且慢,不如聽聽張氏所言。”

何平安連忙說道。

“對啊,先聽聽她說什麼?”

“怎麼動不動就打板子,莫不是想屈打成招?”

堂下百姓議論紛紛,讓沈縣令眉頭緊皺。

雖然攀上了永春侯這個大腿,但是大玄三年大計,會訪查民意,若是民意反響不好,沈縣令恐怕升官之夢,也不會那麼平順。

早知道就不找這麼多百姓了.......

為了透過這些百姓的口將公審張氏的訊息傳出去,所以才找來這些百姓,如今反而成了掣肘。

“犯婦張氏,本官容你說說看。”

沈縣令冷哼一聲,猶豫片刻,讓張老七開口:“但若再汙言穢語,本官定不輕饒。”

“是,大人有所不知,李麻子這廝,乃是半月之前,收了李家的銀子,所以才上堂來作偽證。”

張老七一開口,便將眾人驚的一片譁然。

“你這犯婦簡直胡說八道,若真有此事,李麻子怎會讓你知道?”

沈縣令又要準備用刑。

“既然大人也知道,李麻子不會讓張氏知道。”

“那張氏當日慫恿張三殺自己娘子,又怎麼會讓李麻子聽到?”

此時何平安突然插嘴,讓沈縣令措手不及。

“對啊,若是張氏慫恿,又怎麼會讓他知道?”

“若此事做實,本來通姦格殺勿論就成了謀殺,量刑截然不同。”

......

沈縣令此時感覺壓力山大,有些後悔讓這訟師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