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氏的精英們一個接一個下船,在花瓣和綵帶中,在禮炮和歡呼裡慢慢走向月神貝斯特體育場——他似乎變成了世界的中心,變成了故事的主人公。

夥伴們再沒有提起槍匠,包括此次秋收行動的所有的知情人,哪怕沒有軍令狀和守秘合同,哪怕沒有[地獄高速公路]來催眠改寫,似乎這種潛規則已經變成了心照不宣的網路趣聞。

繞場一週的檢閱儀式結束了,步流星卻只是一個勁的哭。

他過於遲鈍的大腦終於發覺,終於反應過來——

——最應該留在這個體育場裡聆聽歡呼聲的人,早就偷偷逃走。

「張先生,您的午餐熱好了。行李託運服務出了一點小問題哦。」人美聲音甜的乘務員小姐姐如此對雪明說:「等會在米米爾溫泉集市站臺下車的時候,您記得去處理哦。」

江雪明點了點頭,心裡突然咯噔一下。

他要託運的行李是貝洛伯格。

這支神劍不可能留在船上,組織部也沒告訴他該怎麼辦,關於香巴拉的撤離方案——種種跡象都表明,傲狠明德似乎希望槍匠重新站到臺前來。

就在他埋頭苦思,為貝洛伯格的返鄉承諾感到困擾的時候,從車長室方向走來一位司爐。

「英雄.」

江雪明連忙抬手打斷:「別!別別!求你了,活祖宗。」

司爐左右窺伺,小心翼翼的低聲說:「您在執行秘密任務嗎?」

江雪明:「確實。」

「真不敢相信。」司爐先生憋不住高興的勁頭,「海洋航司和鐵道託運部門把照片發來的時候,我和車長都驚呆了」

「我們說,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無恥小賊,敢偷走戰爭歷史博物館的文物.」

「貝洛伯格,天哪,貝洛伯格.」

「結果誰能猜到?誰敢想象?歷史傳說中的英雄又一次來到我面前了.我.」

話音未落——

——槍匠似乎已經接受了很多次這種拷打。

他按住司爐的肩,手套很好的阻隔了SD的特殊靈能。

「我知道,走流程吧。」

「你有孩子嗎?」

司爐:「有的.有.」

江雪明撕下一頁日誌,簽了個名,順便畫出閃蝶衣狀態的槍匠簡筆畫。

「男孩還是女孩?」

司爐:「呃有一個長女。」

雪明給簡筆畫添了幾朵煙花,順便在貝洛伯格上畫出粉色蝴蝶結,隨口問道:「幾個兒子呢?」

司爐:「兩個小兒子。」

如法炮製,像是人形印刷機,重複畫了三張,最後逐一簽名。

「給。」

司爐連忙收好這些信物——

「——謝謝,謝謝您。」

雪明:「東西幫我送上米米爾往薩拉丁的物流系統,我要去薩拉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