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rator#⑨·[Rewrite·重寫](第2/6頁)
章節報錯
雲卿眯著眼,對罔顧事實胡說八道的行為沒有半點羞恥心:“你願意為他做這麼多事,要親手把他送到刑場,你們倆一定有點什麼故事吧?”
“這條新聞值多少錢?”維克托反問。
雲卿:“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樣。”
維克托:“我問你,這條新聞值多少錢?”
雲卿:“不是的,維克托先生,不”
維克托把筆桿子的歸屬權重新交到雲卿小姐手裡,順手掐滅了錄音筆的電源。
他開啟WALKMAN,放進一卷空白的磁帶,並且開始錄音。
暗紅色的輝石立刻開始燃起金紅色的烈焰,看得出來,他很生氣,卻像是寒冷的井水,再也不開口說話了。
雲卿:“我們的讀者只想聽實話像你剛才說的[這條新聞值多少錢]這種事,這樣的錄音恐怕不能放進新聞裡。”
“記者小姐,我與你都是靠紙和筆討生活。”大衛·維克托立刻開口說道:“我認為文字和語言是擁有魔力的,每一個字寫出來的時候,都飽含作者的精神力。我尊重你的職業,也尊重你本人,可是你卻從未有尊重我的意思。僅僅是因為初次見面時,你向我發著牢騷,說著自己時間不多了,我卻讓你空等了三十秒?只因為這三十秒鐘嗎?”
雲卿開始緊張,卻矢口否認:“不不是這樣。”
“你的文字強而有力,每天要讓四十萬個人聽信你的故事。”維克托低下頭,眼睛就立刻藏進了柔韌捲曲的金髮中,只露出凌厲的幽光:“這是一種怎樣神奇的力量呀”
雲卿:“呃維克托先生,我一直都認為,你的作品能受人追捧,恐怕和你的魂威脫不了干係吧?要說用筆來創造奇蹟,我這種小嘍囉在你面前算哪根蔥呀?”
維克托:“為什麼這麼說?”
“我在採訪你的讀者時,不止一次被他們奇形怪狀興奮異常的反應嚇到。”雲卿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有種莫名驚恐的感覺:“我至今仍然不敢去讀你的書,在準備這場採訪的時候,甚至不知道從何談起——只能從你的私生活裡找點樂子。”
維克托:“不,與你的揣測恰恰相反。”
雲卿:“你沒有運用魂威的力量?你的作品”
維克托昂首挺胸,高高仰起頭顱。
“我的魂威十分危險,故而一直都將它當做敵人看待——它就像魔鬼,時時刻刻與我吐露讒言,如果我將作品交給它來撰寫,或許會收穫更多的讀者,收穫更多的財富,如果真的將它當做我藝術生命的一部分,恕我無法接受。”
“為什麼?”雲卿不理解:“你明明可以壓制薪王,用這種力量隨便寫幾個故事,也許”
“到此為止吧。”維克托敲下WALKMAN的關機鍵:“你想要的答案,恐怕我給不了。”
“不!不!不不不!維克托先生!”雲卿急了,連忙站起身:“請不要提前中止採訪,我還得回去和主管交差。”
“那麼我問你,雲卿女士。”維克托重新坐下:“你認為這份工作的意義是什麼?給你一份薪水?或是將它當做奮鬥終身的事業?給你帶來幸福,並且直達天堂的工具?用來改變命運的一次絕佳機會?”
雲卿思前想後,終於顫顫巍巍的說:“我喜歡這麼幹。”
維克托:“為什麼呢?為什麼你喜歡這麼幹?”
雲卿:“因為.因為我很好奇”
維克托:“不要對我說謊,沒有人可以欺騙我。”
雲卿惡狠狠的說:“我喜歡看大人物出醜的樣子,看他們難堪,就像是一窩螃蟹,總有出類拔萃的螃蟹要爬出籮筐,這時候我就會夾住他們的腿——狠狠的夾住!”
維克托:“很強烈的自毀欲,是非常棒的寫作素材,還有其他的嗎?”
雲卿又接著說:“如果能換一些錢那是最好了,要是有許多人與我一樣,對這些雞毛蒜皮的花邊新聞感興趣,就像是找到了同道中人,一定會很開心吧。”
“所以我說,你在我這裡找不到答案。”維克托雙手交叉靠在腿上,終於將身體陷入沙發中,完全放鬆了:“我是你夾不住的螃蟹,或許你可以去其他VIP那裡碰碰運氣,關於我的私生活,你這位賞金獵人應該找不到什麼可以攻擊的弱點。”
雲卿興奮的問:“魂威呢?您偷窺了那麼多人的故事。”
“地獄高速公路嗎?”維克托捏著下巴:“我不想改寫別人的人生,儘管它是如此強大,可以改寫別人的想法,憑空創造出一段故事,查驗他們的記憶——但是這種力量非常可怕,我對這方面的事情守口如瓶,要將收集來的素材完全改寫,不留任何痕跡,最終變成我的故事。”
說到此處,維克托合上日誌本,不再去窺探雲卿女士的內心了。
“我剛才已經將你這本書完全讀透了,你所用[偷窺]一詞並不正確,我是光天化日之下,像是搶劫犯一樣,將你的記憶複製了一份,在你還沒有任何知覺的時候,搶劫的行為已經完成了。”
雲卿瞪大了眼睛:“你”
“放心吧。”維克托比作噤聲的手勢:“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你與主管骯髒的錢權交易,你對其他人的採訪報道,你的栽贓陷害或法律訴訟,這些事情我都不會說出去——不過它們很有趣,應該能撐起四十六頁的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