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靈壓波動漸漸正常,石村先生終於有了喘氣的機會。他剛想說點什麼,就立刻被boss一耳光打斷。

“閉嘴,沒叫你開口,先給我安靜一會。”

小貓咪從獵王者腿上跳下,依然是用兩條腿走路,它步伐囂張,隨手一揮從空氣中抓來一團黑漆漆的氣團,變成墨鏡的模樣,一搖一擺的走出廢屋大門。與槍匠和小七親切的張開手臂,像是在歡迎自己的得力干將。

“石村拓真,你是康雀·強尼的幹部,我調查過你。”

boss跳上槍匠的膝蓋,一路順著閃蝶衣的膛線紋理,坐到槍匠的肩膀上。它翹起二郎腿,往槍匠的面具,也就是閃蝶衣的多媒體中心按下遠端遙控開關。

舊酒廠的工人廣播室裡傳出尖銳刺耳的噪音——

——緊接著早早安排好的唱片機開始工作。

“我會親自跑到這裡來,因為這鬼地方一直都沒通車。”

boss的聲音渾厚有力,這是它的招牌戲法,只要它想,任何年齡男女老幼的聲音,它都能模彷。

“鐵路鋪不進來,從黃昏隘口到尤里卡這七百多公里都是又平又直的道路。但是這二十幾年,尤里卡的執政官換了一個又一個,都能以各種藉口各種理由,不去配合交通署的工作。”

小貓咪拍了拍雪明的手臂,雪明立刻會意——

——他往前伸手,boss就順著臂膀攀爬,來到石村拓真面前。

“我知道你們很有錢,富得流油,因為香巴拉的入口在這裡,輪船的運力要遠超火車。只要一天不通鐵路,這座城市就像是一個獨立於鐵道系統之外的國家。”

boss摘下墨鏡,盯著石村拓真的眼睛。

“它是摩納哥,是安道爾,是沙烏地阿拉伯,是避稅天堂,是黃金海岸,是溫柔鄉。”

它伸出爪子,輕輕鼓掌,露出燦爛的笑容。

“這麼肥的一塊肉,就建在我鐵路旁七百多公里之外,你要問我為什麼會親自跑到這裡來?這不是很正常嗎?”

它敲了敲自己的小腦袋瓜——

“——我剛剛睡醒,精力充沛。想吃幾個癲狂蝶聖教的小孩補補身體呀!”

石村拓真看見傲狠明德那血紅的舌頭,還有白森森的尖牙時,有種強烈的暈眩感。

那種感覺用奇妙的比喻來說——

——就像是你剛準備十五農民開礦,單兵營點下去要集結部隊。

但是你的對手已經all in帶著全家老小a了過來,沒有做任何保留。

而且這位對手還挺有藝術細胞——

“——這首歌是大衛·鮑尹的《cat people》,也是我侍者魂威的真名。我一直都很喜歡,非常喜歡,叫她[cat people·豹紋辣妹],容我半場開個香檳,開始跳舞吧。”

這麼說著,boss站在雪明的手臂上,扭腰送胯擺動尾巴。跟著廣播站上了年頭的老肥(lofi)音質,盡情的展現它的騷情與放蕩。

傲狠明德:“如果你想活下來,石村拓真,試著取悅我,跟上節奏。”

如此殘忍且怪異的要求,石村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

——他看著另一位穿著閃蝶衣裝的戰士,將手銬解開,放他自由。

他試著站起,手足無措的看向傲狠明德,看向那眉飛色舞的兇獸。

boss:“你在等什麼?嫌自己命長嗎?”

石村拓真尷尬又迷茫,他看了一眼乾兒子。

蘭應龍被解開之後,立刻擠出滿臉笑容,跟著音樂拍起手來。

石村先生又看了一眼兩位殺神,如果把獵王者算上,那是三位活閻王。

他終於屈服,開始點頭磕腿,抖動膝蓋。

boss舞得火熱:“啊對!對對對!對!”

石村終於找到了一些快樂——

——是發自內心的,好像從繁忙的工作中脫身。從沉重的令圄中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