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別再為自己辯解了!孩子到底是誰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顧南蕭還想對她說什麼,但周心彤還等著造血幹細胞救命,他不能浪費時間和她廢話。

“都愣著幹什麼,趕緊開機啊!”

他近乎於暴怒的衝白衣幾人吼,臉上戾氣盡顯。

“不,顧南蕭,我求你……不要……”

陳怡霖淚水盈盈,低聲地祈求著。

顧南蕭冷冷道:“你是不是忘了,一切都晚了!”

陳怡霖忽然想起來,是了,她打了動員劑,什麼都晚了,求誰都沒用。

白衣四人被吼的身子一震,手忙腳亂地去開機。

宋源戰戰兢兢地不敢抬頭,他從來沒有見過顧南蕭這個樣子,暴怒的一張臉通紅,五官變了形,太可怕了,就像從地獄出來的魔鬼。

當年白潔死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

“顧南蕭,你殺了我的孩子,我恨你!”

陳怡霖撕心裂肺地吼,聲音淒厲,眸子裡帶著深深的恨意,死死地瞪著顧南蕭。

顧南蕭通紅的雙眸也瞪著她,他心中何嘗不是怒恨交織。

陳怡霖緩緩地從顧南蕭身上收回視線,臉上一片頹敗之色,眼神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眼珠一轉也不轉,仿似失去生氣的木偶。

他,謀殺了她的孩子。

她已,心如死灰。

顧南蕭離開了房間,白衣四人繼續盯著機器,半點也不敢鬆懈。

宋源既擔心著陳怡霖,可又不忍心見她這副頹敗的樣子。

心裡更是愧疚不已。

說到底,他是顧南蕭的幫兇。

覺得無臉面對她,宋源還是離開了房間。

天色已經大亮。

顧南蕭站在落地窗前,雙眸望著近在咫尺的大海。

海是那麼的藍,而他的眸子卻是一片紅。

此時他的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宋源靜靜地遠遠地站在一邊,不敢打擾他。

四個小時後,宋源的腿都站麻了,他悄悄地活動了一下。

而顧南蕭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像一尊雕像。

白衣四人終於出來了。

其中一人手裡拎著保溫箱,向顧南蕭報告:“顧先生,採集了兩百毫升的造血幹細胞!”

顧南蕭還是望著窗外,聞言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