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是意難平,那就打一架吧,”

南方諸多宗門因為蕭長夜的態度意難平,陳士先因為白武羅嬰和王崇元的出手而意難平。

霍道南彷彿是剛吃完飯般,悠閒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作為宴會主持者,居然這般直接的說出這樣的話,不免讓人感到幾分意外。

“大人,陳士先只是少年意氣,當真要允許他胡來?”

韓伯余握緊手中檀木扇,注視著霍道南說道:“白武羅嬰非但是白家人,也是北方人,難道要放任陳士先他...”

霍道南看向這位宰相之子,用目光打斷了他,說道:“三番兩次,他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白家人,還有,你既然知道是少年意氣,也該知道坐在這裡的絕大多數都是少年。”

聞聽此言,韓伯余微怔。

旋即他隱約明白過來,隨即看向席位間主要來自六大學府的弟子中,除了崇陽學府之外,其餘五方明顯對於白武羅嬰的行徑嗤之以鼻,個個義憤填膺,居然在公然支援陳士先教訓白武羅嬰。

“這才是我大周男兒應有的表現,若是陛下知道我強行壓下他們心中的不悅,那麼大週年輕一代的蓬勃之力,豈非就這樣被我打了下去,”

霍道南聽著周圍凝聚在一起的一個聲音,說道:“再者,你有沒有想過,荀墨都已經答應了陳士先,你們不答應,還有什麼用呢?”

說的這些話,他用了特殊的方式,不論是荀墨還是蕭長夜,都沒有辦法聽見。

韓伯余恍然大悟,也隨之不再言語。

莊以然卻在此刻帶著幾分不滿說道:“不顧大局而意氣用事,足見這些人道心不淨,這樣的人都能夠名入扶搖榜前四十,可想我上林教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這話很直接的指向了陳士先,下一句話則是直接指向了蕭長夜,“蕭長夜天賦雖是不錯,可惜竟也跟著陳士先瞎胡鬧,若不能及時糾正,再強的天賦也終將毀於一旦。”

聽見這話,霍道南笑道:“小莊,你難道忘記自己幾年前因為一本書就和明鏡樓長老打起來的事,現在他們只不過是走在和你以往同樣的道路上。”

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因為一點小事和別人大動干戈呢?

何況站在中央的蕭長夜也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小事,陳士先當然更加不以為然。

站在中央的蕭長夜不知道莊以然給了自己這樣的評價,即便知道他也不在乎。

今天晚上,陳士先很早就想要出劍教訓某些人了。

直到現在,這樣的想法變得更加強烈,也因此他的戰意變得更加飽滿,劍意更加純粹。

……

“我現在很強,你來得很不是時候!”

有夜風拂面而至,陳士先看著前方身形稍顯瘦削的王崇元,說道:“我就是打斷你一隻手,荀墨也不敢說什麼。”

王崇元在扶搖榜上位列三十五,只比陳士先高三名,就排名來說,可謂勢均力敵。

他本來想連著白武羅嬰一起揍,不過白武羅嬰再如何也不過藏氣,交給七娘處理便是,一人揍一個,這是他們已經商量好的。

“只有弱者,才會強調自己很強。”

王崇元極為冷漠的看著陳士先,他知道自己暗中出手被發現,絕對免不了宗門的處罰。

荀師兄也非常痛恨這樣的做法,對於庭山劍宗弟子而言,他的做法是在眾人面前折斷了庭山之劍。

不過他不這麼認為,即便再給一次機會,他依然會嘗試,他所執之劍,就是為了奔赴向勝利而誕生的,如果不是,那練劍做什麼?

眼下,只要戰勝陳士先,他一樣可以減輕自己的過失。

因為今夜宴會,真正的主題是南北修行者之間的較量。

對此,他有至少七成的把握。

兩人之間再無多餘言語,因為無話可說。

旋即,一口劍自王崇元手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