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

空氣中似乎傳來咔嚓聲響,再看場間,朱或半跪於地,頭頂之上,苦苦支撐的橫山符為劍意所破開一道裂縫,符力即將走向潰散。

“這頭豬敗了!”

陳士先很篤定,彷彿勝利的就是他一般。

然而話音剛落,變故隨之而起。

朱或彷彿是動用了玩命的手段,兩團氣旋自他腳底升起,緊接著一股狂暴力量從他體內誕生。

須臾間。

他竟放棄對橫山符的控制,像是要主動找死一般。

控劍的蕭長夜微驚,既是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自己也沒道理去傷朱或。

只是他明顯猜錯了,朱或非但沒有放棄,彷彿就是為了利用蕭長夜這樣的心理,以極快的速度畫出一道火蛇符。

……

“卑鄙!”

陳士先忍無可忍,歲寒出鞘,瀟灑飄逸落至蕭長夜身邊,兇狠的看著周身為火焰籠罩的朱或,“我平成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卑鄙小人,找死的玩意兒!”

只是歲寒剛出,便被一隻白皙的手掌所阻。

在朱或暴躁的火符面前,七娘一襲白衣更顯出塵,冰藍色的眸子映出火紅。

“你幹什麼?”陳士先很是不能理解。

蕭長夜此刻站起身來,擦去唇角溢位的鮮血,看著七娘的背影,兩人彷彿早就交流過般,極有默契的分別看向了崇陽學府方向和清淨派方向。

“唐七,你眼瞎,”七娘凝視著庭山劍宗弟子陣營。

蕭長夜則注視著崇陽學府中的白武羅嬰,說道:“白武羅嬰,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陳士先微怔,又聽七娘說道:“平日裡都跟你說少吹牛少睡覺,離開舒適區,就你這樣還指望刻名無字碑?”

“既然舒適我幹嘛要離開,”

話雖這麼說,陳士先也明白過來什麼意思,朱或的突然暴動,和這兩個人脫不了干係。

正此時。

霍道南如一陣清風飛來,一掌落雨朱或頭頂,頃刻間將他體內暴躁不安的氣息撫平,旋即說道:“白武羅嬰,王崇元,你們好大的膽子,敢當著本官的面使用如此卑鄙手段,你們可知罪!”

這個王崇元便是蕭長夜還沒入殿前就鬼叫著要挑戰陳士先的男人,他為了不讓朱或落敗,將一道隱秘劍氣送入朱或體內,可惜他不知道朱或所修之道本身就出了差錯。

導致朱或突然暴走,白武羅嬰也是打著這樣的心態,他不想看見蕭長夜一勝再勝。

兩人聽見霍道南蘊著怒意的聲音,也是立馬從席間站了起來。

不等兩人說話,荀墨先走了出來,“院長大人,庭山劍宗出此敗類,懇請大人務必從重處罰!”

他微做停頓,看向蕭長夜,致歉道:“蕭兄,實在抱歉,王崇元劍心已破,我保證他除了受律法懲處外,也必然逃不過本宗劍律堂的裁決。”

“你們想這樣帶走他們,我不同意!”

說話的是陳士先,他斬釘截鐵般說道:“這種卑鄙小人,不挨頓揍怎麼行,先前他不是鬼叫著要挑戰我,他不是對蕭長夜的態度心中不平嗎,現在我正好給他一個機會。”

微涼夜風自窗外吹入,掀起陳士先墨黑色的頭髮,挑起的眉梢釋放只屬於少年的風采,眼神裡是少年的狂妄不羈,歲寒劍上是少年快意恩仇的資本。

“看看,是他先平去心中不平,還是我先平去心中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