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蕭公淵確認自己真的很喜歡自己這個兒子,從蕭長夜一路上的表現,他已經看見遇事的冷靜與果敢,此刻他又看見了少年的敢於直面困難。

最重要的是,蕭長夜並沒有因為十幾年的分別而不認同這個家。

“好,不愧是我蕭家男兒!”

蕭公淵朗聲說道:“你既然確定自己能解決這件事,那麼之後為父和你兄長都很可能難以給你直接幫助。”

聞聽此言,蕭長夜便想到昨天晚上兄長所說的話,問道:“父親的意思是?”

“三宗使團已經入京,談判即將展開,北方羚族對高胡山脈虎視眈眈,三番五次的交涉已經沒有多大的作用,”

談起這般嚴肅的話題,蕭公淵反而變得十分淡然,“昨夜陛下命我今日入宮,是要發兵北上,其一是向羚族看見大周的決心,”

蕭長夜接過他的話說道:“其二是震懾羚族,所以陛下命父親親自領兵北上。”

大周雖有二十八宿將,但毋庸置疑蕭公淵已經成為大周軍中第一。

不只是他在統一南方戰爭的過程中立有大功,最關鍵的是徵狩八年大周和羚族的戰爭,慘敗的大周只有蕭公淵所率領的部隊取得區域性勝利,沒有潰敗。

並且在最後關頭防止了羚族的繼續南下,為長公主離間羚族內部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因此要震懾羚族,只有蕭公淵才是最佳人選。

蕭長夜沒有想到,他才回京都一天,父親兄長便要北上,心中還是不免有些難受。

“我兒聰明,”

蕭公淵說道:“也不必擔心,這場仗不一定打得起來。”

“如此龐大的一座礦脈,朝廷想要據為己有,就必須將整座高胡山脈佔領,若想不開戰,朝廷就必須選擇妥協,”

蕭長夜說道:“可是妥協朝廷就沒有辦法彌補這些年對南方諸多宗門的虧欠,無法穩定已經不穩的南方諸宗,以父親的軍事眼光,說這句話自己都不會相信。”

“哈哈哈!”

爽快的笑聲就像是已經取得勝利,蕭公淵無比欣賞的盯著自己兒子,說道:“我兒眼光也著實不差,要不進軍中作為父帳下一參將?”

蕭長夜置若罔聞,說道:“孩兒提前祝父親凱旋。”

……

幾人在侯府門前目送蕭公淵向皇城的方向走去。

陳士先嘆了一聲,旋即憤怒道:“都怪朝廷裡那些貪官,這些年的好處是他們拿了,現在憑什麼讓侯爺去幫他們彌補虧空。”

“就是!”

那怕不是很明白中關聯的趙勁草,也是捏緊拳頭說道:“為什麼不讓那些貪官上戰場,真是可惡,聖上難道就不懲罰犯錯的人嗎?”

“據我所知,宗門每年的資源分配都是由上林教裁定,誰敢直接問罪國教呢?”封七娘言辭戲謔。

蕭長夜顯得很是平靜,“倒也不完全是,上林教佐道院下負責此事的人都遭到了懲處。”

封七娘譏笑道:“懲處幾個蝦兵蟹將算什麼,這件事就應該問上林教宗白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