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豁然開朗,起身說道:“我們蕭家是最近幾十年才慢慢站起來的,和韓家這種有家族傳承的大族沒有辦法相比較,”

“早些年在京都城中甚至有人將我們家比作暴發富,朝中那些自詡清流之輩都不願意與我祖父父親來往,直到父親在陛下登基後,屢立戰功,成為二十八宿將之一,這些聲音才逐漸消失。”

“不過與韓府這等大族,也沒有什麼交集,所以能這般光明正大進韓府的機會很少,你要把握好。”

封七娘微怔,說道:“你不是說...”

“這麼艱難的事,總要一步一步的來,”

蕭長夜道:“其實我覺得殺人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要動刀子,比如還有投毒,借刀殺人,諸如此類的方式。”

“你這是要光明正大的幫助我刺殺你們大周的宰相嗎?”

“話不要亂說,”蕭長夜果斷否定,“我今晚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有一個女人求著我帶他進宰相府看看,”

“畢竟她是從鄉下來的,沒見過大世面,我個人認為,增漲見識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你說誰從鄉下來的?”封七娘開始上手。

蕭長夜疾退,“是是是,說錯了,你是高貴的公主殿下,卑職這就告退。”

“蕭長夜,你找死啊。”

“公主殿下晚安。”

蕭長夜逃離小院,然後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而後走到桌案前,取出一張梅花箋紙,上面印有淺淺的梅花,彷彿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這是安如山最喜歡的信箋紙,離開前還特意囑咐過,若要給他寫信,只能用梅花箋紙,這已然成了他的規矩。

想問的事情有兩件,一件是趙母如今的情況,另一件則是關於封七娘。

他記得自己曾在一本古書上看到過一種還生之法,和封七娘的情況好像有些相似,由於太過複雜,並且頗為玄妙,自己就沒有去深入瞭解。

現在,他想知道其具體方法,想知道是否可行,若是可以,他想要去做。

既是求人,落下的字也是安如山最是喜歡的梅花小楷。

正寫著,一陣夜風吹來。

蕭長夜沒當回事,卻在下一刻,緊閉的窗戶突然被推開,緊接著,不待蕭長夜做出反應,一道身影翻窗而入。

“誰?!”

蕭長夜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動作迅速遮住還未完成的書信,看向膽敢闖侯府的人,大感詫異,“柳...柳姑娘?”

是的,出現在蕭長夜面前的是名少女,任誰也不會想到這位給人以孤冷的姑娘,居然會大半夜的翻一個男子的窗戶。

她看起來真的很不尊重這座侯府,連夜行衣都沒有穿,只是挽了個男子髮髻,著裝利落,整個人看起來少了當日幾分清冷,眉宇間多了幾分靈氣。

應該也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的冒犯以及不正當,她輕咳一聲,清冷孤傲頓上眉梢,質問道:“我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