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夜兩人一狐被一刀掀翻,落入滿是荒草的地裡。

也不知為何,在這萬物復甦的季節,他們腳下竟無一片綠葉,很是荒蕪。

“陳士先,塞上四劍你修煉的還不錯,”一襲黑衣的秋風十四緩步走來,縱橫在他身體周圍的刀意將荒草斬斷,一副強橫霸道之姿。

看著他臉上的必勝姿態,陳士先撐著自己站起身來,說道:“你厲害,你牛筆,不過你要是真有種,咱們再來,”

“除了塞上四劍,我這兒還有天水七式,你要不要再嚐嚐。”

天水七式乃天水唐家宗族之劍,而唐家就是陳士先母親的母家,他說出這番話雖然聽起來有些離譜,卻又不無可能。

“沒興趣,”

秋風十四的語調毫無情緒,如進入深秋裡的一道風來到封七娘的面前,注視向她手中緊握著的細鏈。

沒有任何言語之間的交流,他抬起手中朴刀,

“小白,放手,”從疼痛中醒過來的蕭長夜捂著自己胸脯,“給他。”

事實已經證明,眼前這個傢伙根本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況且他身上的符已經所剩無幾,威力最強大的雷破符此刻他也沒有辦法操縱。

“不放,”封七娘態度決然,同時一股龐大浩然正氣自她身體內奔流而出,就像是從千尺高的懸崖上飛流直下,可以想象其中所產生的威能。

秋風十四沒有太多準備,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能夠爆發出如此純正浩蕩的浩然正氣。

猛然間橫刀立於胸前,宛若兩道山峰拔地而起,迎接著衝來的濤濤浩然。

他幾乎貼著地面,在荒草地裡疾退,從始至終臉上都沒什麼表情,此刻竟流淌出一抹苦澀。

蕭長夜和陳士先俱是一驚。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封七娘白衣已然飄起,遭到秋風十四一刀,她的白衣上沾了雨水也沾了泥土,她很生氣。

手中利劍化作一道劍虹,跟隨浩蕩浩然,疾刺而去。

封七娘一手抓住蕭長夜,一手提起土遜,騰空而去。

“你們...”

陳士先看著飄掠出去的白衣,有些懷疑人生,“能做個人嗎?我也是出力了的!”

沒有回應。

若真有,那也只是止住身形的秋風十四吐出一口鮮血,灑落在被折斷的荒草上。

陳士先嚐試用笑容掩飾兩人之間的尷尬,很是友好的說道:“秋風老哥,你看你也受傷了,他們也跑了,不如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閃開!”秋風十四冷冷掃過他,簡短的兩個字宛若他提著的兩口朴刀,鋒利而迅捷。

他擦過陳士先的肩頭,抬頭望向蕭長夜和封七娘逃走的方向。

陳士先也看了過去,綿綿細雨中,不見人影,“真快,影都看不見了,秋風兄,要我說那女人隱藏得也挺深的,你追上去真不一定還打得過人家。”

浩然正氣?

秋風十四握緊朴刀,心中瞭然,剛接觸到那瞬間他真的以為那是封七娘的力量,可當他徹底攔下後,已然發現,那股浩然正氣根本不是屬於封七娘的。

沒有在意身邊的陳士先,他閉上雙目略做調息,旋即真元從體內流淌而出。

“別追了!”陳士先眼看他要跑,直接上手拽住他。

秋風十四低眸,“我不介意將你打成殘廢。”

“呃...”

陳士先閃電般鬆手,說道:“你請,我肯定不管了,這兩個狼心狗肺的傢伙,走都不帶上我,沒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