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你的人。”他說。不管對方聽沒聽見。不管是不是人。“快跑。”

暗弧居民像遮住光線一樣消失了。水晶被摔在地上。

“我又沒想怎麼樣。他們在這裡很安全。我已經和他們和平共處多時了。”歪著半張臉的棕乞丐在背後道。

以查轉過身看著他。荒蕪生物的另一隻眼睛也不翼而飛了,空空蕩蕩。

“那你為什麼裝成這樣?”以查說。說完突然又覺得渾身疲憊。

一定是當前談話物件的錯。他剛才還挺有力量。“我剛剛想起。那頭棕乞丐已經讓維裡·肖帶回去了。你沒想怎麼樣,幹嘛製造這種錯覺?你要埋伏我,還是那名愚蠢的秘法學家?你動手太晚——”

嗯。他累了。說出來他就發現了問題在哪。

以查搖搖手,示意交接話語權,自己滑到水晶上躺下。

“我當然不是故意的。”藍勒溫沒有眼睛,但一直衝著以查。“我欺詐,隱瞞,愚弄他者。難道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而且你也沒有自己的穩定形體。只能隨便變成其他傢伙的樣子。原本只有涅希斯一個例子還沒辦法做出這種潦草的總結。說說吧。展開謊言,拿出條款。”

“你就知道我是來和你交易的?”

“不然你是來救我的?”如果是這樣。維裡·肖必不可能放過這種情節。他胡思亂想。“還是,為了避免想法被猜到,你寧願放棄機會?不可能。”

“我來告訴你你不知道的事情。”

藍勒溫神秘莫測地停頓了一下。“你則需要為我爭取勝利。”

“這更不可能。”

以查懶得笑。“勝利對你而言,只是一個節點。你勝利多次,失敗多次。你不是一直這樣過來的嗎?不論發生什麼,你大可以繼續等待。總會——”

看。他真累了。又是剛出口才想到。

“永生的多斯瑪斯。”藍勒溫說。“他比我們更適合等待。還有。‘靜’就是‘歸零’。”

“你沒辦法真正戰勝一個真正的永生者。”有點拗口,但沒有一個“真正”是真正多餘的。

“有你就可以。”

“這是陰謀。”

“我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提供了。這就是我。”藍勒溫惡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