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真是廢話。他坐在誰也不愛呆的地方,問誰也不想聽而且彼此都知道的問題。藍勒溫要掌握世界動向,讓宇宙發展事件組按照自己的邏輯觸發。讓開啟的書本都點燃,開動的頭腦都健忘。太光輝而偉大的目的了。從一至終,純屬多餘。“你要讓我幹什麼?”

“我會送你回去。”“棕乞丐”的外部輪廓發出一陣毛刺的輕顫。似乎正在為轉變為別的樣子蓄積力量。“你將代替我說服涅希斯。我將和他放下競爭。”

“就因為多斯瑪斯的出現?”

“你不必過問原因。”

“就因為多斯瑪斯?”

“你為何重複?我不會告訴你原因。”

“就因為多斯瑪斯???????”以查瞪著他。奪命地獄。神聖純潔永恆之敵。燒光頭皮的烈焰。蘿蔔。為了多斯瑪斯,藍勒溫將放下和涅希斯把宇宙和九大位面在掌心上像張小卡牌一樣翻來翻去,持續十幾個世紀的上癮遊戲。

憑什麼?

為了靜和睿沐岡厄難道不更容易接受嗎?光輝偉大陰險狡詐的各種目的這時候跑哪去了??到這兒,以查發現藍勒溫根本還沒說出那個目的。一切還都只是他的推想。推想在沒有證實之前——

“祝福你,去受苦吧。”他用盡全身力氣兇惡地補充道。一時沒想起更難聽的詞。糟糕透頂。對的。這說明他根本沒病。

“你答應了。”藍勒溫向後靠。

去受苦吧。他怎麼能從那句話裡聽出贊同的部分?

……

……

……

找到一梅茲的時間比正常的要久。不過多斯瑪斯基本沒有感覺到。沒有任何阻礙,不是嗎?他只是睡著了。而根據親愛的爺爺以查因特的傳記——那本主標題裡甚至沒有他名字的傳記——惡魔的睡眠不值得大驚小怪。一梅茲沒有亂跑,還在那間四壁透明,同時越來越顯得平淡無奇的辦公室裡待著——有一點點小變化,它升到了整個市的上空。

對應的是,原初奧數法師正順著一面牆向外望。他璀璨的金色眼睛專心致志的工作著。

多斯瑪斯稍微有點猶豫,摸了摸鼻樑。維裡·肖呢?這是他真正關心的部分。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向這位傳記大師補充——雖然事情他都知道,但繪聲繪色的描述一番心理活動顯然很重要。但即使是他也能感受到時機不太合適——在和他者的談話中睡著後,醒來第一時間尋找書記員。嗯。爺爺似乎也談論過有關惡魔的羞恥心話題。

不管怎麼樣,他最終問出口的是:“學生們如何了?”

“活著。”一梅茲的回答很簡潔。“但不會像你一樣活那麼久。”

“啊哈。那當然。”多斯瑪斯說。然後發現自己沒讓它只控制成心聲級別。“我的選擇是對的。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