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梅茲明顯有話沒說完,但以查打斷了他。

「怎麼?」奧數法師聲音變得低沉,「這些全是我們確認過的,而這些確認還未過期限。」

「而顯然有所遺漏。」以查道,「不考慮既定命運聚合的消逝,還有另外一件

極其重要的事情。」

「我並沒有遺漏。你說的是他背後的印戳。的確非常刺眼,具有強烈的啟發性。但無法進行量化。」

「看來這裡有個難題:無法進行量化,但顯然非常重要的元素,還要不要引入我們的條件之內呢?」

「自然。奧數的範圍無限,但你我的算力有限。我們眼中不可量化的,未必就不可量化。並且,這樣的不可量化也是一種訊號。一種強烈的「異樣」訊號。如果沒有它,也可能沒有你我的會面。」

一梅茲的宣言相當古板無波。「我認同你的共享。但在它上升至可分析範圍之前,我不會採用。你可以自己進行猜想。」

「喔。為什麼奧數法師們做的就是分析,我們做的就是猜呢?」

以查朝柯啟爾眨眨眼,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那隻七隻指標的鐘上。「我猜想,那枚印戳才是轉變的節點。」

柯啟爾好奇地去看那隻鍾,一梅茲沉聲應道:「什麼轉變?」

「維裡·肖的自凝視,向「世界凝視」的轉變。」以查說。

「從目前我聽到的內容裡,你只是對兩個名詞進行了更換。」一梅茲說。

「不。我在給你時間想明白——看來你說不量化就真的不量化了——」以查呲牙一笑,「那就由我們的無效交流者來說明這個連他都明白的邏輯吧。」

柯啟爾過了幾秒才意識到該他說話了。他在唯一的亮處。以查和一梅茲的聲音從兩個不同的陰暗角落裡傳來,這讓他有點暈乎乎的。

「呃……有印戳,說明他被蓋了印戳?」天使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不認為這是任何程度上的有效分析。甚至連猜想都不是。」一梅茲立刻道。

「所以你得承認,任何生物都有那麼點長處——哪怕是個天使。」以查澹澹道,「被蓋了印戳,說明有其他存在給他蓋印戳。說明這樣無法解析的奧妙甚至是他者賦予的。而顯然也是在這枚戳印出現之後,他的影響範圍顯著擴大了。」

「他可以自己給自己蓋戳。但機率很小。沒錯。你說的基本正確。我向這位天使收回我的無效評判。」一梅茲完全沒有猶豫,也沒有多說一句。「確認:你猜想有更高於維裡·肖的存在,賦予他這樣的力量?」

「並非如此。啊。否認。這次我要引用你的話了。其中的事情我們無法推測。因為它可能和我們所知的任何邏輯都不同。」以查說。

「維裡·肖的邏輯。」

一梅茲停了停。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因計算而停頓。

「結論:現在看來——」他重新開口,「條件一幾乎是勢在必行。而你可以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第一步非常清晰:你必須拿到《和維裡·肖同行》這本書,弄清楚裡面的全部內容。」

「確認。真是個不錯的主意。」以查交叉雙手,「除卻一點——並沒有一本這樣的書供我拿取。它只存在於他的敘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