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義的核心原則是絕對不去討論存在的問題。”

——《這句話是維裡·肖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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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從已知條件推導——”

“可能。如果你能夠相信所處的世界都來自維裡·肖的編織,那還有什麼不能相信?”

空中劃過以查的響指聲。多餘和不多餘的光線再次填滿了房間,空氣又開始流動。

一梅茲站起來,半扇算紙的牆跟著他猛地浮起,前赴後繼地進入桌旁的一道夾縫。

“驗算還會是一樣的結果。”以檢視著他道。

奧數法師沒有回頭,算紙翻起嘩啦啦的響聲,飛速地流瀉到地上。有些數字在角度離奇的彎折下脫離了紙面,攤開零散的一灘。

咻。

夾縫吐出最後一張算紙,發出短促的火苗熄滅的聲音,開始冒煙。一梅茲拿出一個一頭漏風的大漏斗,把被迸飛的數字收起來。

他又在算桌後面坐下,指骨在桌面上彈動一刻。

“驗算了,才知道是一樣的結果。”他這才道,兩個眼窟窿裡黑洞洞。“這的確是極大的麻煩。對你來說,要先把那本書從他的腦袋裡取出——”

“取不出來。”以查坐在原地沒動,“取出來的東西將會變得完全不一樣。那本傳記只有在他那樣強烈的自凝視下才能保持原狀。”

“那不如返回最初始的方案:徹底地操縱他,控制他。消滅他的自由意志。你讓他寫什麼他就寫什麼。”

“如果這個方案有百分之一可行。剛才你就會在前面加上‘提議’二字。”

“為何要否定?根據目前的已知條件,我有理由懷疑你正在做類似的事情。”

“沒用。偉大的法師。你不是剛剛驗算了嗎?”

“的確如此。但是,你的存在對他而言非常特殊。我的域下不可行的事,未必在你那裡就不可行。”

以檢視著一梅茲。奧數法師身上的變化非常細微,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他笑了出來。一梅茲的錐筆慢慢響著。柯啟爾擔憂地看著他們。

“笑什麼?”

“覺得可笑。”

“除了可笑?”

“快笑累了。”

“你似乎不打算採取任何的行動。以查因特議長。那你為何而來?”

“你叫我來的。”

以查聳聳肩,看著圍繞著一梅茲周身的氣氛發生了顯著的變化。“該共享的我共享了。該聽取的我也聽到了。從我的角度看,很有進展。你還希望得出結論,採取行動。很遺憾不是事事都能如你所願。偉大的法師。”

他假裝向外張望一下。“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今天不妨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你在說什麼?否認!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