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枝忍無可忍,滄月劍砍在豐清左肩,用力下壓,刀刃嵌進森森白骨,她微眯美人眸,眼中皆是狠辣,嗓音宛若雷霆之音,怒聲大喝:「你為他好?卑鄙小人!你竟敢說是為他好!」

滄月劍削鐵如泥,豐清左肩被斬斷,痛失雙臂,慘叫聲淒厲響起。

蘇南枝手腕一轉,灌入內力,滄月劍飛刺出去,刺進老菜商左肩,將人釘在了牆上:「慢慢來,不著急,我不會讓你死的太快。」

「死的慢,才會殘酷,死的慢,才會痛苦。」

「你,可知道沉韞的下落?」蘇南枝冷眼逼問豐清。

豐清被斬了雙臂,側臉淹在滿地鮮血中。

蘇南枝道:「你若不說,我便殺了你養父。」

「我……不知道……」豐清眼裡有著緊張和恐懼,「那日圍困王爺,是北狄和西戎的死士,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中,等我反應過來時,王爺已然跌落懸崖……」

「說出你所知道的全部事情,不然——」蘇南枝神色殘忍,一字一句平聲冷言,「我殺了你義父,殺了你孕妻,殺盡所有與你相關之人!」

「他們是無辜的!」豐清脖頸青筋暴起,如野獸般憤怒低吼,「蘇南枝你卑鄙!你若敢動我妻兒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是人,我尚且不怕你,你做鬼,我便怕了嗎?」蘇南枝嗤笑一聲,「不說?很好,洛雲崖,你去將那女人綁來,喂一碗墮胎藥。」

一個肚腹微隆的貌美婦人,嘴中塞著麻布,被帶了上來。

婦人一見到雙臂被斬的豐清,便哭的稀里嘩啦。

豐清看著洛雲崖端來的一碗黑乎乎濃藥湯,大吼:「我說,我全都說!你們別傷害她!」

「王爺跌落懸崖之後,據西戎探子回稟,他們親眼所見,攝政王被三頭老虎分食腹中……所以我早說過,不必抓虎剖肚,攝政王已經被老虎分食了,只是你們都不信。你們剖肚後,明明看見了腹中的王爺碎布,還是不信。」

「沒辦法,王爺武功盡失、身受重傷、跌落高崖,又遇三頭巨虎,哪怕是三頭六臂之人,也逃不過被分食的局面!只是你們都不信,大慶最英勇無畏的戰神,下場會這麼慘罷了。」

蘇南枝指甲死死掐進掌心,滾落血珠,雙眸越發陰沉:「豐清父子,五馬分屍,扔到亂葬崗。豐清之妻……」

「你放過她,你放過她!!」豐清睚眥欲裂,怒瞪雙眼。

「豐清之妻,五馬分屍。」蘇南枝緩勾唇角,「她確實無辜,可那又如何?你們一家三口死的整齊,去地下也能結伴同行。沉韞就不無辜嗎?」

蘇南枝說這話時,還極力抑制著情緒,竭力讓自己冷靜,可她但凡想到沉韞是被他出賣行程,是豐清害得沉韞跌落懸崖,但凡想到身負重傷的沉韞被三頭巨虎圍困……

一柄滄月劍蓄滿全力,猛然貫穿豐清胸膛!

她用蕭沉韞送給她的劍,殺死了出賣蕭沉韞的內鬼。

豐清雙目駭然,面露驚恐,栽倒在血泊中。

溫言斐抽出貫穿豐清胸前的滄月劍,用白布擦淨,敬呈給蘇南枝:「王妃。」

蘇南枝收劍入鞘,冷眼掃向老菜商:「五馬分屍罷,將內女幹頭顱懸掛於城門口,殺雞儆猴。」

「是。」溫言斐領命。

整件事下來,營帳內的武將們,都對雷厲風行、手段硬朗的蘇南枝生出了敬畏之心。

而不再是,僅僅把她當做王妃來看。

如今,她就是三軍的掌權者,手握虎符,執掌生殺予奪。

不臣者,殺,不忠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