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務繁忙,不過是推諉之詞。

蕭沉韞確實不想管。

蘇南枝手足無措,慌亂中手心攥滿了冷汗,早已想不出任何辯解之詞,她該怎麼講,和誰講才會相信,眼前衣冠楚楚的九王就是陷害蘇家的人!

“難道王爺不想找到畫像上的女子了?”

蘇南枝嗓音平靜,壓低嗓音,小聲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找得到她,若找不到, 只怕王爺往後二十年的時間都找不到了,想必王爺已經等她很久了吧。”

前世,她就是看到蕭沉韞找了二十年都沒找到那女子。

蕭沉韞攥主佛經的手微微用力。

蘇南枝在要挾他。

確實,這麼多年了,他根本找不到她,她就像憑空消失那般被人抹去了所有線索,哪怕蕭沉韞費盡心血都得不到半點她的線索。

但凡涉及她,蕭沉韞就會喪失幾分理智,捏緊白瓷茶盞,灌了一口刺喉的涼茶:“九王,將你手上掌握的所有關於蘇家的證據,全部轉交給本王。”

蕭瑜措手不及,方才他離蘇南枝與蕭沉韞遠,聽不清講了什麼,可短短一瞬,蕭沉韞竟然要插手此事?他可是特意挑準蕭沉韞服喪期間,不理朝事才設計蘇正的。

若他插手,蕭瑜只怕賠了夫人又折兵。

“皇叔,您在服喪期間,向來不理朝事,此時我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並沒有困難之處,皇叔請放心,我必定還蘇尚書一個公道,此等小事,又何須大材小用讓皇叔親自處理?”

“這樣啊,既然都調查清楚,正好把所有線索移交給本王。”那他也不必多費力了。恰巧半道截胡。

蕭瑜完美的溫潤神色,忽然裂了一道縫隙,遲疑地站在原地。

他深知蕭沉韞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這已經是第二遍了,蕭沉韞目光逐漸變沉,變冷。

蕭瑜袖中拳頭攥緊,在泰山壓頂般的目光下終於低了頭:“明日,我便將本案所有線索整理成冊交給皇叔。皇叔修行期間還為朝堂之事煩憂,真是滿朝文武的標榜,小侄定當向您好好學習。”

說了一番好話,才見蕭沉韞臉色好轉。

蘇南枝也鬆了口氣。

“靜安寺是越來越吵了。”蕭沉韞漫不經心以茶盞撇去水面茶沫,意有所指。

蕭瑜繃緊臉色,立刻拱手做禮:“小侄現在就去辦,不敢在叨擾皇叔了。枝枝,你隨本王一同下山。”蕭瑜溫潤看向蘇南枝。

方才蕭沉韞說靜安寺越來越吵,是擺明了講閒雜人等太多。

其中就包括蘇南枝。

可……

蘇南枝根本不想同蕭瑜走太近,那樣攻於算計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被他算計了。

她頷首垂眸:“攝政王有意幫蘇家主持公道,臣女無以為報,願時刻待在攝政王身旁效犬馬之勞,倘若攝政王要問蘇家的事,枝枝也可隨叫隨到。多謝九王關懷,臣女便不同您一道下山了。”

蕭瑜眼中閃過詫異,從前蘇南枝最為信任他,今日待他這般疏遠。蘇南枝話說的漂亮,挑不出毛病,他乾笑了聲,不好強求。臨走前,深深地看了蘇南枝,目光繾綣柔情。

蘇南枝卻垂眸,裝作沒看見。

哪想,在蕭瑜即將踏出門檻時,屋中眾人臉色微微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