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二章 臨安大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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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玠繼續說道,“嘉定十二年(公元一二一九年),也就是去年,夏,蒙古主盡起國內兵,合二十萬大軍,越過阿勒台山(即阿爾泰山脈), 在也兒的石河‘駐夏’後,即分兵四路,大舉殺入花刺子模國境內。”
(所謂“駐夏”,是說蒙古人不耐熱,不喜於盛夏行軍作戰,成吉思汗本人尤其如此。)
“二子察合臺、三子窩闊臺攻訛答刺。”
“長子朮赤率一軍沿錫爾河下,攻取氈的、養吉乾等城。”
“大將阿刺黑那顏率一軍玫取錫爾河上游的忽氈、費爾干納等城。”
“蒙古主自與幼子拖雷領中軍徑趨河中。”
“那花剌子模國主摩訶末, 其實是個外強中乾的,他原本以為, 蒙古交兵金國,必無力西顧,這才如此狂妄,聞蒙古軍已過錫爾河,慌忙從新都撒馬爾罕退到阿姆河南岸。”
“蒙軍兵鋒極銳,今年二月,蒙古主陷不花剌;三月,進圍撒馬爾罕,不過五日,便將其攻克,大肆屠戮,以為報復。”
“蒙古主進軍不花剌之同時,分兵三萬於大將速不臺、哲別,緊追摩訶末不捨,摩訶末輾轉西逃,最後遁入寬田吉思海(即裡海)南岸左近的一個小島上, 不久病死,傳位於太子札蘭丁。”
頓一頓,“道路遙遠,玉胥酒莊的訊息,到此為止,目下已是初秋,不曉得雙方的仗打成什麼樣子了?”
吳浩心說,你厲害呀!這些訊息,大宋朝廷一定兩眼一抹黑,你居然猶如親睹!
想了一想,說道,“蒙古人既有‘駐夏’的習慣,既克撒馬爾罕,摩訶末又病死於逃亡途中,或者,暫時原地休整,入秋再舉?”
餘玠點點頭,“大帥睿見,我亦以為然!”
對吳浩的稱呼,又從“明公”回到了“大帥”。
繼續分說, “摩訶末雖崩,但這場仗, 遠未結束,盡有的打!”
“道路訊息,札蘭丁英明果決,遠勝乃父,他既繼位,未必不能給蒙古人吃些苦頭,此其一。”
“其二,花剌子模是個大國,目下陷於蒙古的,只是阿姆河東岸、北岸的地區,西岸、南岸的許多地區,尚在掌握,尤其是舊都玉龍傑赤還在,此城橫跨阿姆河兩岸,憑水為限,城高池深,堅固無比,最是易守難攻,此城不下,花剌子模不亡;此城下,花剌子模也未必就亡了——總之,這場仗,盡有的打!”
“照我看,蒙古主欲亡花剌子模,至少還要一二年時間,等到班師回國,二三年乃至三四年的光景,輕輕鬆鬆的就過去了!”
“蒙古主其人,雄才大略,意志堅定,絕不是做事情半途而廢的人,而花剌子模的情勢,也不容他半途而廢——道路遙遠,札蘭丁又是英主,這個仗,若打到一半就回來了,花剌子模一定盡復失土,到時候,前功盡棄,一番辛苦,不過徒然替蒙古在西邊兒留下一個心腹大患而已。”
“所以,即便中原天翻地覆,蒙古主也不能東顧——除非有人去抄他蒙古的老巢;非得等花剌子模的戰事了了,他才能夠回軍。”
“這二三年光景,便是上天授於明公,以為英雄大展駿足!明公,其有意乎?”
稱呼又由“大帥”換成了“明公”。
吳浩熱血澎拜,“豈能無意?好,義夫,你通知不盈,咱們要大展拳腳了!”
*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通知不盈”的信兒剛剛送出去,吳浩就幾乎同時收到了兩封來自臨安的密信,一封來自吳知古,一封來自史彌遠。
回臨安後,史彌遠那邊兒,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之後,吳知古並沒有回紹興,而是悄然住進了沂王府左近一座雖不甚大、但很精緻的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