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

吳浩微笑,“射陽湖雖在宋境之內,其實脫幅已近百年,如今重歸王化,好大一件喜事,不可輕忽了!嗯,我要親自往湖口迎一迎周、谷、王三位頭領!”

“好!長風,你如此姿態,真正禮賢下士,必得士之效死也!”

沉吟片刻,“另外,有幾句話,本不該我來說……”

“看你!你我之間,何話不可說?請說!”

“好罷!”頓一頓,“我以為,盧松此次南下,未必沒有見過楊令人,然見過也好,沒見過也好,她對你坦承也好,不對你說也好,皆不足深究,亦不足你掛心。”

吳浩目光一閃,“哦?”

“我的意思,其一,楊令人的處境,十分尷尬,你還是要多多體諒;其二,退一萬步,即便楊令人有意,‘裡應’也是不可能的。”

“李全留在楚州的老營,建制上,早已徹底打散,其統領者,又是季先——單論在忠義軍中的德望,季先其實過於李全,李全這班舊部,其實也是季先的舊部,他們對季先,服氣的很。”

“有的事情,清楚不了糊塗了;假以時日,鎮之以靜,這一類的事情,自然慢慢兒的就絕跡了。”

吳浩含笑,“金玉良言,我都聽進去了!”

*

吳浩沒有猜錯:盧松確實見過了楊妙真;淮水之北,楊妙真跟他“預告”的,也正是這件事情。

據楊妙真說,她婉拒李全“裡應”要求的理由是:

其一,老營的建制,已被徹底打散,若一一招呼,一定走漏風聲。

其二,這班老兄弟,目下,大都在季先的麾下,他們對季先——李觀察使曉得的——也是頗為服氣的,動員他們“反正”,很不容易。

這鍋飯,火候不到,連夾生飯都不算,不能硬吃。

這些,同展淵所說,如出一轍。

這些,既是理由,也是事實,但是,若事實並非如此呢?

若“一一招呼”,不會走漏風聲呢?若“這班老兄弟”,對季先,並不如何服氣呢?

如是,楊妙真的選擇會是什麼?

還有,展淵入射陽湖,若出了意外,回不來了呢?

如是,吳浩自然也就不曉得盧松的事情了。

如是,楊妙真還會對吳浩“坦承”嗎?

這些疑問,吳浩都壓在心底,只嬉笑著說,“為難娘子了!沒說的,臥榻之上,讓我好好的安慰安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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