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躍上馬,揚鞭而去。

到家一看,展淵居然已經候著了。

咦?再快也不能快到這個份兒上啊?略一轉念,明白了:展淵是另有緊急事項過來尋自己,並不是因為接到了傳召才過來的。

展淵覷著吳浩的臉色,微笑,“怎麼?看來副帥在大帥那裡,沒聽到什麼好話?”

吳浩“呸”一聲,“可不是?”

接著,將見面的情形,備細說了。

展淵靜靜的聽著,待吳浩說完了,點點頭,“不意外。”

“既如此,想來你那裡,也不是什麼好事了?”

展淵一笑,“我這裡有兩件事——至於是好是壞,端看咱們如何應對了。”

“說!”

“第一件,許國一個叫做章孟先的幕僚——不是淮東制置司的,是他自己帶過來的——過來找我,說,喻口船廠的活計,要全部停了下來。”

吳浩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什麼?”

喻口船廠正在改建、新建的船隻,都是神武水軍的戰船。(詳見第一零三章《神武水軍》)

“還不止呢!這個章夢先還說,已經發生了的費用,淮東制置司不能認賬,只好請神武軍自己去同樞密院打這個官司了,在此之前,只好算神武軍挪用淮東制置司的庫款,這個虧空,麻煩吳副帥趕緊補上。”

吳浩氣急反笑,“他妹呀!”

對於吳副帥的各種奇怪語氣助詞,展淵早就見怪不怪,繼續從容說道:

“這是第一件事;再說第二件事。”略一頓,“許國其人,之前,咱們瞭解的很少,因此,我派人去了趟和州——其實也沒多遠,同盱眙,不過隔個滁州罷了——儘可能做了番仔細的調查。”

“哦?”

“章夢先告辭後,我正要出門,去和州的人,正好回來覆命,嘿嘿,這個調查結果,頗有驚喜呢!”

吳浩眼睛一亮,“不盈,你想的周到!請說!”

“許國在‘都統淮西沿江兵馬’任上,前後三年,這個任期,大致算是正常;之後升‘都統淮西兵馬’,卻只做了不到一年,便奉祠居家了,彼時,他的年紀,並不算太大,這,就不算正常了。”

“莫非……不大幹淨?”

“何止‘不大幹淨’?索賄、受賄、吃空額、喝兵血,以及走私販私、誣良為盜、勒索盤剝往來行商,除了沒有直接搶掠,你能想得到的,他都幹了!”

“哈!還真是有點沒想到!此君看上去,倒是人五人六的呢!”

展淵笑一笑,“不過,他早早奉祠居家,直接的原因,並不是貪賄,而是——好色。”

“哦?”

“而且,彼之好色,有一特點,專找同袍、下屬的妻女下手。”

哦?

嘿嘿,有點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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