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牢不可破的聯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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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在吳浩、史氏叔侄、趙與莒這個複雜的三角關係中,吳知古有著獨特的、關鍵的、不可取代的作用,她非但不是吳浩的負資產,反而是他最重要的憑藉。
若趙與莒真的是合適的儲君人選,史氏叔侄欲影響、控制未來的皇帝,作為對趙與莒最具影響力的那個人,吳知古理所當然成為史氏叔侄最重要的抓手之一。
吳浩既同吳知古存在“特殊關係”,那麼,為了抓緊吳知古,理所當然,抓緊吳浩。
於是,吳、吳、史、趙,四個方面,共同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聯盟”。
退一萬步,即便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或純粹不小心,二吳的“特殊關係”曝露了,那也沒什麼實質性的損害:吳浩未婚,吳知古寡居,她違反的,是戒律,不是法律,頂多不做道士還俗去也唄。
還正中下懷呢。
史嵩之立即將相關情況向堂叔彙報,史彌遠頗為意外,沉吟片刻,“那就見個面再說罷!”
見面,自然不是史彌遠、趙與莒直接見面,那樣太著痕跡了,自然是史嵩之代堂叔“掌眼”。
此時,上乘宗敗逃未久,吳浩擔心紹興那邊或有首尾,因此,趙與莒一直呆在臨安,沒回紹興;對史嵩之,自然有另一個說法,不過就是趙與莒到臨安求學,尚未找到合適的老師,云云。
如此,見面就很好安排了。
史嵩之和吳浩是好朋友,檯面上,又不過是候任的光化軍司戶參軍,芝麻官一個,“邂逅”趙與莒,毫無痕跡。
吳浩主動表明:請兄長放心,我絕不會將候選沂王嗣子一事透露給趙與莒——我若說了,他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緊張拘謹,必形於外,兄長何等眼光,自然看得出來!
吳浩這個承諾,史嵩之是相信的;同時,如吳浩所言,對自己的眼光,史嵩之也有足夠的信心。
事實上,吳浩確實未對趙與莒透露任何選立沂王嗣子的資訊。
他非但自己不說,還同吳知古做好溝通,她那裡,暫時也不要說,對趙與莒不說,對趙母——也即吳的姨母,以及外祖——姊弟倆的外祖,都不說。
見面的結果,史嵩之非常滿意,這個小郎君非但舉止有度,其謙恭、有禮、好學,也不似假的,真應了自己說的那兩句話,“藏於內才能夠形於外”,“扮不來的!”
史嵩之再次回報史彌遠,認為趙與莒各方面條件都很合適——應該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他的興奮感染了史彌遠,不過,興奮歸興奮,叔侄倆都不以為可以“一面定終身”,還要繼續考察的——高宗立嗣,那個胖小子,一直到進入複試的時候,還是“各方面條件都很合適”的,最終的結果呢?
問題是,怎麼考察呢?
史嵩之不斷尋由頭,隔三岔五同趙與莒見個面?
那就太著痕跡了,而且,效果也未必好,“邂逅”也好,同席也好,彼此客客氣氣,溝通的方式,單一而固定,“秉性”如何,能看出來的,早都看出來了;看不出來的,見多幾回,還是看不出來。
最後,接受了吳浩的建議:
請恩相指派一位親信的宿儒,趙與莒拜其為師——趙與莒之至臨安,本就是為求學而來的嘛!這樣,師徒朝夕相處,一年半載下來,啥“秉性”看不出來?
反正,官家不是說了嗎,“不著急”?
另外,這一年半載,也不盡為“考察”,趙與莒還是個少年人,三觀還未定型,你們滿可以透過這位宿儒,照自己的要求,替與莒郎君塑造三觀嘛!
嗯……很有道理!很有道理!
史彌遠指派的這位“親信宿儒”,姓鄭,名清之。
鄭清之二十六歲中進士,但今年四十五歲了,還只是在國子監做一個書庫官——也就是個圖書管理員,形同吏役。
由此可見,“宿儒”歸“宿儒”,但鄭清之原本肯定不算是史彌遠的“親信”。
史彌遠何以看中了這樣一個人,託付如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