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欺負(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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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饒躺在淨空的臂彎裡伸懶腰,伸過後,淨空以為她要起了,誰知翻身又壓住了他另一隻手,臀送過來,把淨空的腿壓得死死。
“起了。”淨空撐起頭,去她耳邊說。
阿饒轉過來,抱了他的腰,窄窄的一張竹床,她只能原地翻身,要她抱著他,才剛好合適。
“天亮了。”淨空認真說,是真的怕阿饒不曉得。
阿饒這才睜開眼,假裝看了幾分,“騙人,黑的。”她總是這樣耍賴。
淨空被她黏得緊,只慣著她:“再一炷香的時間。”
話音剛落,一條腿翻身而上,阿饒整個人都順勢騎了上來,她壓著他,哪有往日總是哭唧唧的弱女子樣,全然一副海上女霸王。
“一炷香就一炷香,我的一炷香是富家老爺供寺的求財香,有這麼粗!”阿饒舉起臂,給淨空看,還有些洋洋得意。
海風從很遠的地方吹過來,撩起各方心事,散在屋子裡,一覽無餘,阿饒的褻衣已低到胸口。
淨空一把將壓在身上那人的頭攬到跟前,兩人雖靠得更近些,可該看的,又都看不見了,他的唇渡過青絲,毫不留情道:“再瞎想,就不給你飯吃。”
他曉得阿饒在想什麼,這腦袋瓜子整日塞的東西,都是亂七八糟,可她越想,他越不如她願。像昨夜發生過的事,就有過好多回,他也不曉得阿饒是不是故意,故意赤身在他面前,故意溼漉漉地掛在他的脖頸、肩頭,故意貼著他,蹭他的腿、臂、懷。
她到底是妓館長大,然他又是佛寺教養而成。
淨空不曉得別的女子如何撩人,可他身邊的這位從不使什麼欲情故縱,她的步步緊逼,帶著笑,掛著柔,軟綿綿地剮了他幾層皮下來。
好在,他原是佛僧。
今日風浪大,漁船不出海,淨空拎著數條鮸魚往海集去,與內陸的遊商換了些燭、米、鹽。混在一群漁夫中,他的身量更高,頭也光,很容易認出來。
“阿光。”
“阿光。”
好多人與他招呼,淨空都一一答應。
一年前,淨空與阿饒剛來礁港村,像一對因私奔而落難的戀人。女子容貌驚人,卻是瞎眼盲女,男人玉姿雋永,卻頭頂光光。
“阿光原是個和尚!”最開始,就有人背後議論。
“那盲女呢?”指的阿饒。
“盲女原先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妾,那些人家的女眷最喜求神拜佛,討個子嗣緣,結果,肯定是討到寺院後面的息舍裡去了!”這樣的故事,傳到第三人嘴裡的時候,就變成真的了。
阿光和盲女是私奔來的,唱在戲裡,也是一段不錯的故事。
從海集回來,淨空將換來的東西,分成了三份。小份自家留著,一份送去隔得不遠的福嬸家,若遇他夜宿海上隔夜才歸,都是福嬸照應阿饒。還有一份,自是霞姐,阿饒織得洞,全是霞姐補上的,一筐螺可不夠。
“阿光疼娘子,盲女好福氣。”知道的都誇。
“阿光!”從福嬸家出來時,福嬸的兒子耀哥叫他:“明日,漁老爺的船往八里海區去捕星斑,要去三日,去不去?”
誰都曉得,阿光離家從不超過兩日。
淨空的頭頂被曬成淺淺的銅色,此時正是午時,耀哥躲在陰涼處,滿頭掛著張揚的汗,淨空頂著日頭,心靜有涼風。
他正要拒絕,耀哥伸出五根手指頭,又說:“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