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歸我(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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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淨空背過身,左右微繞了腦袋,恨不能即刻去修那閉耳矇眼的禪經,他不想再聽“阿饒”,也不想再賞眼前女子的涕淚了。
許是舊患在生新肉,衣襟下,癢癢的,還滋著一點疼意。
淨空立著尤直的身,默默平順心息。
燈油終消耗殆盡,枯剩一根伶仃的燈芯,斷斷續續,吐著白煙。
佟茵茵隨著那秉燈滅,也散盡了語。
罷了,沒有淨空,阿饒還活不成了嗎?她不是早向阿饒許過:“只要我活一日,定不讓那個叫阿饒的小娘子受欺”嗎?
那身紫衫在暗處不顯,可她跨步向門而行時,悄咪咪地,附著一雙淒冷的眼。
待開門之前,不知從哪裡飄來的思緒,讓佟茵茵覺得這應是自己最後一次上長隱了,阿饒心軟,她該替阿饒再好好罵淨空一回。
迴轉身,正說:“阿饒……”
二字還未脫嘴,混著玉檀香氣的風逼近,佟茵茵忽覺察不對,可待她要拔劍,已來不及。
一雙骨節分明,散著寒涼的手,鉗住了她的脖,五指俱用著力,可好似還有什麼,控著這番力量,然而原來的力道,已足以讓佟茵茵在須臾間憋紅了臉,不了一刻,便回魂歸西天。
暗仄間,佟茵茵的眼瞪得更大了,她亦看見,那雙明澈中染著濁色得眸,瞳色好似慢慢跌入深淵,逐漸待變!
“淨,淨……”斷斷續續的音,從喉裡探出。
“淨空,你做什麼?”
好在,了祖及時趕到,馭掌在前。
淨空聞聲轉軀相對,二人兩掌間,斥著風,若是仔細辯,孰高孰低,一眼分明。
佟茵茵扶著自己的喉,向後一倒,破門而出,倒地前,她瞥了一眼剛剛闖進來的人,白鬚入裟,應是內力高深的人,可竟也控制不住那入了魔的僧。
“淨空,你做什麼?”
了祖鎖著眉須,滿眼愁緒,又問了一遍,他撫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臂,不敢想,這是自己託付一門的徒弟。
淨空眸色已漸漸清回,他將剛剛鉗住佟茵茵的那隻手,負在身後,另一手握住其腕,抑住著一層一層湧上的顫動。
問:“師父,誰是阿饒?
。
在天影的規統下,洱城無誡,一向商市繁華,百業成興。
然時下城內最興盛的,要數南街佔了十六間鋪面的蓬萊煙館。
人都說:“貪上一口,酥骨撩膚,暈上一刻,便如踩雲登仙。”
江湖中,許多人不負千里,皆慕名而來,捧得蓬萊鋪前門庭若市,都嘆:“論做生意,誰能比得了天影的眼界!”
可蓬萊有規矩:一不待女客,二先交定錢。
有人聽了不服,洱城的妓館都侍奉女賓,憑他一座煙管,還能做出更不像樣的生意嗎?
可不服歸不服,蓬萊的招牌下,把守的全是天影的人,誰讓這是天影自家的生意呢?
館內粉黛飄零,煙氣四溢。
中空處,有一三尺高的圓形銅臺,臺邊海底波紋,罩在透亮的琉璃內,一同罩在裡的,還有雪衣遮體,盡顯芊芊身段的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