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已經隨著低階魔修搬運眾人的豔娘上了飛行船,她站在船沿邊上對還呆愣在船下的林塔良傳聲呼道,「就差你了,呆愣在那裡做什麼?丟人!」

以林塔良平日裡的性格肯定要與豔娘爭上那麼一番,可現在的他只是笑著揮揮手,傳聲道:「急什麼就來,你還怕他們從我們的飛行船牢獄跑出去?」說完便踱步向飛行船走進,邊走還邊嗅著自己手背上的血珠感慨到,「真香,沒有比這更香的了。」

飛行船載著一船身份各異的人開始漸漸離開地面飛向遠方,轉身望去,院落中只剩下一塊隨風上下飄搖的粉色絲巾和一個滿身血跡的曾勝,瞧啊,都是被丟棄的無用之物……

我們有許多的事情,被遺忘的是最沒有價值的,最不被重視的是那被忽視的人,被丟棄的都是無用之物,飛行船的最底層是那被遺忘許久的牢獄,不是它沒有價值,而是關在裡面的都是被捨棄的人,既然被捨棄了還重視他們做什麼?即便這次有些不同,裡面有兩個是右護法親自挑選的人,但那又有什麼?還不是和其他那些不重視的人兒關在一起?不受重視的是誰?當然是溫宛的眾師兄弟們。

林塔良和豔娘完全沒有想到那群毫無抵抗之力,被他們扔來扔去的正道修士中還有兩個裝暈的人,於是他們所忽視的問題開始被漸漸放大。

船上客艙奢靡華麗,昂貴的裝飾,嬌美的侍女,香氣撲鼻的美食,而船艙下面卻實寒冷的獄牢,破舊的審訊房,血跡斑斑的刑器以及百無聊賴的守衛。

樓上想起的樂器聲吸引了樓下的守衛,其中一位守衛問另一位守衛:「樓上又熱鬧了起來,咱要不再去看看啊,萬一還能分到一位嬌娘呢?」

被詢問的這位守衛其實早有動搖,再加上這麼一問,他著實有點迫不及待,可惜的是他們若是走了,誰來替他們看這牢中的眾人,也不知道這許久不關人的寒牢怎麼就突然關了這麼多人,真是讓他們這些守衛猝不及防啊!這可如何是好?

「你到底考慮好了沒?」走至牢門口的守衛忍不住回頭催促道,「你是不是在擔心那批剛剛入獄的修士沒人照看?」

「是啊,萬一出了什麼差子呢?總的有人盯著吧。」守衛緊了緊自己的手,好似抵抗住了樓上熱鬧的誘惑,轉頭無奈盯著被扔入牢中的眾人。

走至門口的守衛轉身返了回來,他熱情的拉著猶豫不決的這位守衛,滿是不在意的說著:「沒事,沒看見他們都地上躺著呢,這些人可沒有反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林塔良魔修大人的***是多麼的折磨人,沒有個十來天是不會醒的,行了行了,趕緊上前玩一會,愉快愉快。」

猶豫不決的守衛最終被拉走,咔嗒一聲,獄牢的大門被落了鎖,徒留一室寂靜。

「兮兒?」兩個唯一醒著的人高燁雲與溫宛互相之間還沒有透過資訊,這不高燁雲就著了急,等守衛一離開,他首先呼喊的是自家娘子溫宛。

溫宛顫抖著眼瞼,細長的睫毛撲扇著,在高燁雲又一聲擔驚受怕聲中,扶著高燁雲的手坐了起來:「不用擔心,我沒有事情的,雞蛋替我解了那***。」

高燁雲望著嘴角淺笑,一醒來還將手覆在他手上輕輕拍打安慰著的溫宛,心尖上真是軟成一團,只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高燁雲就知道自己一路上的牽腸掛肚都是值得的。

「高燁雲,我們怎麼辦?」溫宛看著躺趴在獄牢地下的眾師兄弟們,若溫的細眉皺成一團,語氣不禁有點焦躁,話語裡是滿滿的擔心。

高燁雲忍不住一把拉過溫宛,將她緊緊塞入自己的懷中,語氣中帶著無盡的妥協:「你可知我高燁雲最怕什麼?」

猛然被擁入懷的溫宛被高燁雲熾熱的胸膛撞了鼻子,顧不上管那眸中被刺激出的生理淚水,她

靜靜伏在高燁雲的心口處,聽著那激烈跳動著的心跳,輕聲問道:「高燁雲你最怕的到底是什麼?」

「是你!」溫宛不知道這激烈跳動的心跳聲中有沒有她自己的,她將頭埋進高燁雲的懷抱深處,在高燁雲接下來的話語中羞紅了臉。

「是你,我最怕你皺起眉頭,最怕你失了笑顏,最怕你傷心難過,兮兒,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高燁雲捧起溫宛的臉,在她的額心印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一如既往的憐惜與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