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塊骨也塞不住你的嘴,誰有說要嫁給李修麼?我們是姐弟!”李若乘瞪眼,沒好氣地說道。

李修喝了一碗湯,胡亂擦了擦嘴,道:“好了,先不說這些,你們吃完了先去準備準備,等下都在銀河圖裡休息,我還有點事情要出去走走。”

李若乘問道:“你要去幹什麼?”

李修道:“住進來已經七天,你已在官府的申牒上簽字畫押,是這德陽第的法人,按理說,這塊地皮應該有所動靜才對。”

“你不說這個我都忘了告訴你。”李若乘道:“這幾日修煉下來,我的確有所感悟,而且傷勢也自然而然就恢復,甚至還精進了不少。”

李修笑道:“原來如此,正好,在離開之前,你陪我四處走走,我將我看到的東西和你分享,你也將你觀察到的東西告訴我,這條文聖龍脈,隱藏極深,我懷疑它不是實物。”

“不是實物?”李若乘不解。

乾癟老叟也胡亂擦了擦嘴上的油膩,道:“有這種好事,我怎能錯過?”

三人當下就在宅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就出了宅門。

夜已深,西城華庭各家庭院,各自都布有陣法,有的是防禦陣法,有的是陷阱陣法,有的陣法只能隔絕耳目意識的窺探等等,全部沒有瞞過李修的眼睛。

三人四處走動,差不多兩個時辰,才回到德陽第。李修嘆道:“文聖龍脈若有若無,時機還不到,正好我們要去觀察左垣帝星的氣運走向,對行程沒有阻礙,你們趁這段時間,仔細感悟。如今我已看到,隨著左垣帝星的降世,天機已呈亂象,你們在感悟中,能否創出屬於自己的法門,就要看你們的努力了。虎兄自創的花拳已經初具規模,但還不夠,今夜和獨眼老人那一戰,應該看出不足,若乘你棄魔修道,這在當世實屬不易,你已有了一定的契機。”

二人若有所思起來。

李修又道:“盛世有盛世的法門,末世有末世的法門,左垣帝星降世,我認為是個轉折點,說不定亂世將至。我無心入官場參與權力遊戲,只有創出自己獨屬的法門,在亂世中才能有爭雄的資本,至少足以自保!否則泯滅眾人事小,只會成為別人的踏腳石。數十年前,大觀國滅,算是一場大動亂,大觀國一方出了匡若虛那樣的人物,獨步天下,如果我所料不差,不樂國一方,同樣有匡若虛那樣的人存在,而且數量不少,不過卻隱藏起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當不負智者,只要抓住機遇,便能崛起!”

沒過多久,獨眼老人來了,眾人入了銀河圖,遁入虛空,朝北而去!

不樂國京城,商京。

商京乃當今不樂之國都,然而並非前朝故都,後不樂立國,定都在商京。此京位於東南之地,毗鄰三郡一州,東臨古趙郡、西接古秦郡、南連南林郡三郡,北通大元州。自前朝大觀盛世以來,商京逐漸成為北國版圖之樞紐,為了促進經濟、人文等流通,大觀國曾耗時近百年,開鑿南北大運河,耗資錢糧無數,人力無數,驅使鬼神天兵無數,大興土木,方能完成一條跨越五郡三州九江河水系、長達近十萬裡的大運河。不過,此河開成到修建鞏固,又耗時數十年,真正完善開通,大觀國已滅,不樂國倒是坐享其成,並將國都遷往商京,這數十年來,商京成為全國最發達的城市,甚至是三國最發達的城市都不為過,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文人墨客和青年才俊!

京城裡,天子腳下,除了紅牆高聳的皇宮內院,各個官府機構林立,錯綜複雜。其中一戶豪華庭院,佔地十五畝,大氣磅礴,出入其中的人,身份地位可想而知。不過,深院裡,曲徑通幽處,卻有著一片碑林,一名幹練十足的中年男子跨入其中,匆匆來到靜立在一塊巨碑前靜悟的素衣女子身後,躬身參拜。

“何事如此匆忙?”素衣女子睜開眼睛,淡淡問道。

中年男子道:“黃巢失敗了。”

素衣女子道:“看來他真的老了,此事你還需先入宮去秘密知會婆婆,看來還得由我親自出手,去古陽關走一趟。”

中年男子遲疑道:“不過是區區一個唐若罷了,何勞大人如此大費周章?不如暗殺,一了百了。”

素衣女子道:“此一時彼一時,婆婆曾透露,當今天子已經佈下棋局,要有大動作,我等要小心再小心,當今天子是婆婆唯一一個看不透的人。唐若背叛事小,若是平時,秘密處置便可,然而如今不同,此事已驚動了大將軍府,如果我們不表態,則留人話柄,更讓外姓一脈人人都心存僥倖,只有我出手,斬盡殺絕,寸草不留,方可湊效!如不殺一儆百,只恐北方戰事一起,人心浮動之際,有的人就跳出來,這對我們很不利。”

中年男子道:“我明白了。”

“你去忙你的事!”素衣女子聲落,身形漸漸虛化,然後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