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隔壁牢房時,看見了越輕容。

狹小的房間內,她枯坐在地,黯然神傷。

眼神空洞,毫無表情,似乎萬念俱灰一般,充滿了絕望。

很顯然,對她而言,連越家滿門的遺骸都找不到,無法入土為安,就算光復越家,乃至於滅除修家再回巔峰,又有何意義?

看來,回頭得問下這崔爺,越家滿門屍骨何在。

到達目的地。

是一間單獨的休息室,裡面靠椅、香茶等器具,應有盡有。

“公子請坐。”

崔爺態度極好,熱情的相邀燕爭坐下之後,問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二狗子。”

“嗯?”

崔爺一怔,對這名字有些疑慮,一番沉吟,便笑道:“鄙人崔德昭,今日得見公子,幸會。”

說著,他掏出令牌,直入主題道:“不知二公子想要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呢?”

“嗯?”

“二公子無須遮掩,你故意引來大鬍子,與他發生爭執,在亂戰中,露出令牌,無非是希望讓我看到它,你知道我曾受過徐老闆恩惠,所以想讓我幫忙是吧?我看得出來,你是個武者,且修為不低。以你的能力,想要離開易如反掌。所以,你的訴求並非是單純的放你走,而是別的吧?”

“哈哈哈。”

燕爭尷尬一笑,沒想到,這崔德昭心思如此細膩,舉一反三,居然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難怪能在衙役府內成為掌管內務的牢頭,既然已經開門見山,那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便點頭道:“訴求有三。第一,放我和我兄弟走。”

“就是剛勸你的那位吧?行,沒問題。”

“第二,放走越輕容……”

“嗯?”

崔德昭皺眉,狐疑的看著燕爭:“你到底是什麼人,連越輕容也想救?她可是越家的人,是修家點名要的……”

“你到底是想償還徐老闆的恩情,還是想抱上修家的大腿?若是為難,我不勉強。”

“哼。”

崔德昭冷哼,咬牙切齒道:“修家,我與他不共戴天。就算天下所有人都要討好他們,我崔德昭也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說到這,他驟然起身,目光炯炯的盯著燕爭,說道:“看來二公子身份不凡,又與徐老闆交情頗深,那崔德昭便好人做到底,應了!”

“好!”

燕爭跟著起身,抱拳一握,道:“第三,截殺孫少,防止他向修家通風報信。至少目前,我還不想讓修家知道,越家人已經回到了嶺南城。”

“越家被修家滅門,回到嶺南城的唯一目的,便是復仇。而想要復仇,就得重建家族,但是在沒有發展壯大之前,必須要有人庇護。最大的靠山,就是我恩人徐清風。如此說來,你們是想向家族聯盟遞交申請的吧?”

“……”

燕爭無語。

此子城府如此之深,居然將自己的心思猜得絲毫不差。

若是敵人,恐怖如斯啊。

“哈哈。”

見到燕爭沉默,崔德昭輕笑起來,重新坐下,說道:“二公子無需多慮,我不會對外提及。不過,真不是我不幫忙,只是截殺孫少,恐怕不易。”

“此話何意?”

“二公子看來是外地人,對本地民情恐怕不太瞭解。這孫少本名孫有志,雖然行事囂張跋扈,惹人厭惡,但人可是嶺南城八大家族之一的孫家大少,其修為雖然一般,但卻常年隨身帶著兩個護衛,皆是淬體五重中後期的水準,就我牢中這些蝦兵蟹將,恐怕不是對手啊。”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