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城衙役府,地牢。

燕爭與薛貴子二人,隨同其他亂葬崗內的男子關押到一起。

而越輕容作為越家人,又是修家指名道姓要的,身份特殊,所以被單獨關押在隔壁的獨立牢房內。

至於公子哥,則是火急火燎的前往修家稟報,而在牢房之外,有數十名衙役負責看守眾人,謹防任何風聲走漏。

牢房內,從亂葬崗內抓來的這些人,都是一些平頭百姓。不是前來拾荒的,就是如越輕容那般想來搜尋自己親友的遺體,結果稀裡糊塗的被抓到了這裡,大家誠惶誠恐,忐忑不安。

“這怎麼辦啊,我們會不會被殺啊?那孫少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旦被他抓緊衙役府來,從來就沒人能活著走出去啊。”

“說是發現了越家的人,怕咱們走漏風聲,所以就給一併抓進來了。那孫少經常幹這種事情,我聽說有人被挖掉眼珠子的,也有被打成傻子的,甚至為了滿足他的變態取悅,居然活活將人給剝了。”

“天哪,這沒王法嗎?這裡是衙役府,他怎麼說也是捕頭,為何……”

“哼,王法?在嶺南城,他就是王法!別說府主了,就連城主大人都是他舅舅,誰敢管他?”

“不要啊,我還不想死啊……”

越說越玄乎。

隨著眾人議論加深,一些膽小的甚至被嚇尿了,惡臭的味道瞬間遍佈整個牢房。

本來空間就小,人又多,再加上各種汗臭味,尿液味摻雜其中,令人聞著就忍不住胃中翻湧。

“狗子哥,咱們怎麼辦啊?聽他們說的那麼可怕,咱們這回可是凶多吉少啊。”薛貴子湊過來,低聲問道:“而且,越小姐還被關押在隔壁房間,也不知道情況如何。等那什麼狗屁孫少彙報情況之後,修家來人將她抓走,那咱們的計劃不就泡湯了嗎?”

“此事我自有安排,你別打擾我。”

燕爭淡漠的說了一句,隨後抬頭望向前方十幾個正在賭錢、喝酒的獄卒身上。

他在找小崔,只有透過他才能逃出生天,並且救走越輕容。

想要不節外生枝的話,就得抓緊時間,趕在那孫少前去找修家彙報之前將他截殺。無論如何,也絕對不能引起修家的任何注意。至少,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得低調發育,不適合與修家硬碰硬。

“那小子,你他媽亂看什麼呢,再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就這時,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獄卒注意到了燕爭的眼神,一臉不爽,起身罵罵咧咧。

與此同時,其他十幾個獄卒跟著起身,目光不善的盯著燕爭,似乎只要他有任何異動,就會馬上將他就地正法!

“哎呀狗子哥,您快別亂看了,這是人家的地盤,得低調啊,您這到處看的,該不會還想著要越獄吧?我觀察過,這裡戒備森嚴,外面也是重重機關,想要越獄,那就是找死啊……”

見狀,薛貴子立刻前去勸阻,但燕爭卻是眼珠子一轉,瞬間心生一計,一把推開薛貴子,起身就衝到鐵柵欄處,瞪著鬍子男,怒吼道:“我又沒犯法,你們憑何抓我?快開啟牢門,放我出去!!”

“???”

獄卒們一臉懵逼。

而身後的薛貴子等人則是徹底無語了,這小子是不是傻啊?

被抓進來的人,哪個不是被冤枉,哪個不是被無緣無故抓進來的?

在夜風城,還有道理可講?抓你還需要理由嗎?進來不老實待著,還敢大吼大叫的,真是活膩了。

身後一群人不禁嗤之以鼻,就連薛貴子都看不下去了,這狗子哥平時挺精明一人啊,怎麼關鍵時刻犯傻呢,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作為同伴,他都感覺丟人。

當然,吐槽歸吐槽,事情還是得做。

他下意識的起身,就想去拽回燕爭的時候,大鬍子則是瞬間被激怒了,‘砰’的一聲,拍案而起,拎著大砍刀便衝了過來,一刀砍在鐵柵欄上,一番磨蹭,竟然帶起斑斕火花,難以想象,若是砍在人身上的話,該是如何痛楚。

“你他媽剛說什麼,有種再說一遍?!”鬍子男步步緊逼,等著燕爭,眸中殺機已起。

在牢獄之中,他們這些獄卒就是天,想殺人跟殺一隻雞沒什麼區別,到時候上面追究下來,只說犯人意圖謀反便能糊弄過去。作為在獄卒內說一不二的頭把交椅,他還從未見到過敢如此挑釁自己的人,今日若不好好收拾這廝,權威何在?日後還有誰會敬畏自己?

“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沒犯法,你們沒權力抓我,趕緊放我們出去,否則我去狀告你們……”

“他奶奶的,還想告我?老子砍死你!”

大鬍子被徹底激怒,狂吼一聲,掄起砍刀就要揮下時,‘哐當’一聲,眼疾手快的燕爭,抽手便拽住對方的手臂,往近前一拉,直接整個身子貼上來,強烈的撞擊,讓得鬍子男手中的砍刀跌落在地,與此同時,燕爭適時的擾動腰腹,令牌標識便跟著落了出來,與砍刀撞到了一起!

“瘋了吧他,居然敢劫持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