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豐九十四年的開年,在京都發生的一件件大事,似乎預示著這一年是極其不平靜的一年。

李猛繼續說著,“死的所有人,都沒有掙扎痕跡,也沒有打鬥留下的痕跡。”

張鳴皺眉,“你的意思是說…所有百姓都是在極度平靜的狀態下, 被剖去心肝?”

李猛面色遲疑,但依舊點點頭。

吉典起身,“仵作怎麼說。”

“仵作已經驗屍,所有人身上除了胸口以外,沒有任何傷口。”這次回答的不是李猛,而是李猛身後的一個仵作。

吉典繼續問道, “傷口有多大, 要取心,需要的傷口不會小, 會不會是別的致命傷,但被取心時造成的大傷口破壞了?”

仵作馬上反駁道,“絕無可能,徐令君有所不知,兇手雖是取心,但手段極其詭異,傷口不過銅錢大小,每個人傷口沒有血液噴灑的跡象,說明兇手取心這一過程速度極快,傷口的血液來不及噴灑便凝固,知道人死後,血液自然從傷口處流出。”

他話說完,屋子中的人都沉默下來。

張鳴一隻手壓在椅子扶手上,伸出食指輕輕的打擊,彷彿在向屋子中傳達壓力。

沉默中,他手指擊打椅子的聲音清晰可聞。

“京都仵作對於天下各種武學造成的傷勢都有記載,沒有一種符合的?”

他聲音平靜, 但平靜下隱藏的壓力, 讓那仵作瞬間驚恐起來,跪在地上,“屬下無能,未曾發現疑似的勁力氣息…”

張鳴掃過屋子中所有人。

他的目光彷彿帶著重量,堪比千鈞,只要被他看著,所有人都感覺雙肩一沉。

“也就是說,兇手是否離開京都,你們也不知道了?”

依舊是沉默。

“徐令君,聽聞你在青山府時,極善斷案,有何想法?”

徐成微微搖頭,他自家人知道自己的本事,若是沒有金手指,單論查案,他並沒有那麼大的功勞。

但此案直到現在,所看到的所有人,都對其一無所知,甚至連破案的劇情都沒有。

意味著要麼破案的另有其人。

要麼…這案子會成為懸案。

“下官不知,但只要做過,定有線索,下官願帶人去查!”

張鳴眯著眼睛。

“今年的京都很不平靜,我希望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

此言帶著警告的意味。

在場所有人都起身站起,面向張鳴抱拳。

“是!”

……

“李指揮使留步。”

李猛轉過身,看向匆匆而來的秦修,抱拳笑著說道,“原來是秦指揮使,如此匆匆,所謂何事?”

秦修面帶笑容,“沒什麼事,只是徐令君讓我告訴你,這樣的事情,大可不必打擾張府司,讓大家一起擔心。”

李猛臉上的笑容緩緩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