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方才的動作太極了,身上的傷口崩開,下腹的部位又滲出了血。

之前因為要去嗜靈獸的內丹,所以強行服下蠱蟲催化,此時逐漸力不從心,蠱蟲也在體內翻滾。

她盤膝而坐,真氣在體內流轉,壓制著蠢蠢欲動的蠱蟲。

方才的話語還在記憶中襲來,一股燥熱自丹田上湧,戎柯暗道不好,忙念動清淨咒,“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大盈若衝,其用不窮。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辯若訥。大贏若絀,躁勝寒,靜勝熱,清淨,為天下正。”

呼,緩緩吐出一股濁氣,迴圈唸了八九遍,那股燥熱才從身體裡平息。真氣流轉通暢,湧入奇經八脈,壓制住了蠢蠢欲動的蠱蟲。

閃身回到了自己的宮殿,任宣早已經等待多時。

一進門就攙扶住踉踉蹌蹌的戎柯,“早就跟你說,傷口沒好就少出去晃悠,天大的血腥味,你以為你那些兄弟姐妹都是吃素的?他們要是知道你受傷了,還傷的這麼嚴重,不把你生吞活剝了我都不姓任,想死早說,我直接動手,還能讓你死的體面點。”

任宣一邊絮絮叨叨的責怪這戎柯,一邊趕忙把她扶了上去。

趕緊吩咐人準備了熱水,紗布換洗,和上藥剪刀,準備換藥。

戎柯撇著嘴在一邊搖頭,“嘖嘖嘖,我可沒那麼容易死,我跟你說啊,你可輕點,嘶......!”

戎柯眉眼垂的低低的,陰騭的看著面前的人“能不能輕點,疼死了。”

任宣反唇相譏,“誰剛才說自己死不了?”

戎柯有氣無力的瞪了他一眼,索性不說話。

“咱們佈置的暗樁已經生效了,估計現在那兩個蠢貨正殺個不可開交呢,誒,阿柯,不如咱們兩個打個賭,今晚戎陽嘉和戎琬誰能活下來,誰會歸西?”

戎柯諷刺一笑,不置一詞。

“連賭都不敢賭了?你這狀態,嘖嘖真是不敢恭維。”

“他們兩個,誰都活不了。”輕飄飄吐出一句話,靠著枕頭閉目養神。

“嗯?這是為什麼?”

“哼,蠢的很。”戎柯看著一邊二丈摸不到頭腦的任宣,又覺著以他的聰明才智,相比想到明日屍體抬回來,也想不通,為什麼那兩個人今晚都會死。

大發慈悲開口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罷了。我只不過讓人在合適的時候告訴戎陽夏而已。”

任宣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可這戎陽夏與戎陽嘉乃一母所出,是同胞兄弟啊,他怎會對自己的弟弟暗下毒手?”

“平時倒不會,可是如果戎陽嘉已經苟延殘喘成為了一個廢人呢?戎琬的實力本就在戎陽嘉之上,今晚他二人必會殊死一戰,兩敗俱傷。你就的戎陽夏面對這樣的局面,是惻隱之心更大呢,還是吞併之心更大呢?”

戎柯懶懶的趴在吊床上,眯著眼睛,暖風燻兮,吹的人昏昏欲睡。

任宣看她這副樣子,亦不忍心打擾,揮揮手斥退了侍女,自己給戎柯蓋上被子,準備離開。

誰知剛退後兩步,抬頭只見就對上了戎柯半睜著的眼眸,帶著熟悉的凌厲與冷漠。

“今晚過後,你帶著人,把這件事情散佈出去。戎陽夏吞併了兩塊大肉,怎能無人同喜呢?”

任宣點點頭,本來勢均力敵,戎陽夏一夜之間吞併了兩個王子與公主的封地和財務,他肯定不會外傳,這訊息傳出以後,恐怕他很快既要成為眾矢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