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蠱門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外面,許是戎伽藍嫌晦氣,屋裡的全部是羅剎門的人。

本就沒有賓客,所以直接到了拜天地的環節,容柯的眼睛不由自主瞟向正中間的乾坤爐,隨後,在一拜高堂得到高聲叫喊裡,在一群傀儡,以及羅剎門從眾的注目下,將頭上的蓋頭直接拽了下來。

挑著眉,冷笑著看著面前的戎伽藍,眼角眉梢皆是野性的挑釁。

“阿柯,別鬧。”戎伽藍也看著容柯。

她伸出手,之前那把匕首赫然出現在自己的手心裡。

戎伽藍諷刺道,“阿柯莫不是還想與我動手?”

她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黑白分明的眼珠裡帶著東方式的嫵媚,悲哀地、絕望地閃著,眼睛裡燃起的火焰似乎在焚燒著一切。

忽而將匕首靠近了自己的脖頸。

“阿柯,你不想要那些傀儡的命了?”戎伽藍抱著手臂,挑眉問道。

“呵,哈哈哈哈哈,戎伽藍,你真可笑,你覺著他們還活著嗎?沒有思想,沒有感受,供你驅使,這就是你所謂的活著?與其這般,還不如大家一起死。”

容柯明白,就算是自己死了,眼前這個變態也能把自己在救回來,所以戎伽藍指揮看著自己發瘋,現在不會阻止她。

她抬眸衝著戎伽藍一笑,帶著無盡的嘲諷與憐憫。

戎伽藍皺著眉頭,曾幾何時,當時的她,也是這樣對他笑了,然後......他葛然一驚,熟悉而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睜大了眼睛,萬年不變的臉終於有了一絲慌張。

隨後連忙厲聲大喊,攔住她。

可惜,還是棋差一步,容柯眸中寒光一閃,本就抱著必死的決心,如今更勝之前。

只聽見彭的一聲巨響,隨著周圍陣陣抽氣的聲音。那個本該在婚宴上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新娘,血濺乾坤爐。力道之大,將整張臉都撞破了,鮮血順著腦袋流到了地下,浸染著乾坤爐的花紋。

容柯已經聽不到外面在說什麼了,她拼著自己最後的力氣,咧著全是鮮血的嘴。因為她現在已經看不見了,所以對著方才戎伽藍的位置,挑釁著喊道“你以為,世界發展到現在,真的沒有東西可以阻止你?”

手上輕輕一摁,時間沉寂了幾秒,羅剎門有的人忽然反應出了是什麼,驚悚的睜大了眼睛,牙齒直打顫,指著容柯“跑,快跑,她,她手裡的是炸彈遙控器!”

話音剛落,火光沖天,熱浪撲面而來,夾雜著木頭的碎屑和建築的殘渣,處於爆破中心的乾坤爐也被炸出了口子。

容柯在彌留之際,咧著嘴笑了,乾坤爐碎了,霍朗月就能出來。

鬼魂之體,本就是虛體又,怎會怕炸彈。只要霍朗月出來了,興許救下來的事情總會有好轉。

又想到戎伽藍,容柯本能的想笑,可能是生命已經到盡頭,死亡帶來的灑脫,本姑娘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給你留個全屍,炸不死你也能讓你這副殼子短時間之內再也不出來嘚瑟。

再然後就想不出來什麼了,乾坤爐以容柯獻祭的生命和鮮血為引子平息了爐內永不熄滅的九天玄火,又加上了炸彈的爆破,直接化為了齏粉。

當然容柯自己也在爆破中心,意識瞬間脫離了肉體,只能感覺到深入靈髓的放鬆與輕鬆。

她太累了,實在是不想睜開眼睛,永遠的沉寂在無限的放鬆中。

炸彈巨大的衝擊力使整個蠱門正殿全部轟塌,那些羅剎門部眾也隨著爆炸永遠的留在了那一片片的廢墟里。

巨大的火光閃耀,帶去了暴風版的清洗,蠱門的傀儡都聚集在廣場裡,所以未曾波及。

依舊站在原地,雙眼無神地等待著下一步指令。

當然著極大的爆炸聲也干擾到了周邊的百姓,有人打了報警電話,有人趕過來救火,有人過來看熱鬧。

當警車趕來的時候,蠱門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還有廣場裡站著的一圈,植物人。

一個年強的警員目驚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趙哥?我的天,這是咋回事啊,邪了門了。”

富有經驗的刑警隊隊長皺著眉頭,嘆了一口。“先找120來,把這些植物人帶走,我們進行善後工作。”

看著地上的殘跡,所有人都摸不到頭腦。

最後市中心的報紙上刊登報告,“我市重大案件謎團——邪教群體性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