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一出生就怪的很,剛出生那會子,叔和你嬸子特高興,可,可,可這孩子邪門,剛打孃胎裡出來就對著我們咧嘴笑,不出聲,就盯著我們笑,誒呀別提有多瘮人。當時都以為這孩子是個啞巴,誰也沒成想,欸幾天之後,又會出聲了。但是...哎...”坐在對面的男人長嘆一聲,把臉埋在手裡,痛苦的嘆氣。

那女人接著話“誰也沒成想,能變成這樣,丫頭,你說,我兒子三歲就會說話,說的可好了,妥妥的早慧。這怎麼就命這麼苦啊”從懷裡拿出個手帕擦著眼淚。

容柯皺著眉頭,抿了一口水,“我大概知道了,孩子呢,先帶我去看一下吧。”

二人急忙點頭,又戰戰兢兢的告訴容柯小孩子脾氣不好,請她多多擔待。

容柯表示瞭解,認是誰得了這樣的病都不會好受,更何況是小孩子。

但這種同理心從容柯一進房間就沒有了,剛開啟房門,迎面就是一個玻璃杯飛了過來,霍朗月勾手將容柯圈在懷裡堪堪躲過,玻璃杯彭的一聲撞在身邊的牆上四分五裂。如果方才霍朗月不及時拉開她,這個玻璃杯可就確確實實直接砸在容柯的鼻樑骨上。

接著,就在同時,枕頭,剪子,水杯,被,一系列的東西被屋裡的孩子瘋狂的扔了出來,霍朗月一個閃身,抱著容柯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身後那對夫妻顯然沒有這般好運,被連連扔出來的東西逼得不停後退。

東西扔的差不多了,屋裡逐漸消停,霍朗月確定沒有危險以後,才放開容柯,自己邁開步子率先一步走進了屋子裡。

別人感覺不到,但容柯知道,霍朗月放出了威壓,應該是為了暫時壓制住屋裡的人,隨後跟著走進了屋裡。中間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床,再無他物,顯然是僅有的已經被扔了出來。

再看床上的人,十二歲的身材,卻長了一副五六十歲老翁的面孔,面板耷拉著,老態龍鍾,眼睛黑得發亮,一進來就直直的盯著霍朗月,隨後發出了一聲冷哼,背過身去。

“我要吃雞,雞腿。你們去給我做。”床上的人對著那對夫妻頤指氣使。

兩夫妻隨即點了點頭去做飯。

容柯嘗試著與他說些什麼,但那男孩一直背對著她,不肯說話。

不一會飯做好了,端到男孩面前,只見他拿起雞腿啃了兩口,隨後面無表情的扔了出去,連同飯碗砸了個細碎。

容柯只得暗中道,這哪是生了個孩子,這是生了個討債鬼啊。

兩夫妻怕他在爆發,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屋子,容柯見他還是不與自己說話,索性就繞過面向他,剛抬起腿,床上的人就轉了過來。

老態龍鍾,就像是脖子上沒有毛的禿鷲一樣,惡狠狠的盯著容柯與霍朗月二人,“我警告你們,他們家的事情,不用你們多管閒事。”沙啞帶著陰陽怪氣的頓挫。

“一個小姑娘帶著一隻老鬼,最好從哪來的給我回哪去。”

容柯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故意的?而且你能看出來?你是他們的孩子,這樣何苦?”

“何苦?”那人陡然拔高了音調,本來就沙啞難聽的嗓音如今更是像破了洞的防風箱一般,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發出了桀桀的怪叫。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倒是給我說說,誰是誰的孩子?”瞪了容柯一眼,隨後就趕容柯出去。

容柯聽出貓膩,執意不肯出去,那男孩又眯著眼睛打量著霍朗月想是也明白自己打不過,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下地也沒有穿鞋,赤著腳像旋風一樣跑了出去。

容柯反應過來以後急忙在後面追,霍朗月也跟了出去,奇怪的是,一眨眼的功夫,人居然不見了。二人幾乎在周圍找了個遍愣是沒有找到。

只得先回去,那夫妻二人也沒有擔心,說是他經常這樣,一會兒就回來了。容柯在等待的時候要了那孩子的生辰八字用作調查。

半晌,容柯嘆了一口氣,果然事情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春秋寅子貴 冬夏卯未辰,金木午卯合 水火酉戌多,土命逢辰巳 童子定不錯。根據口訣來掐算,無論如何這孩子也不是童子命,只是一個正常的孩子無疑。

當容柯說出自己的推測,應該是中邪時,兩夫妻開始了反駁,“這不對,之前很多人都算過了,我家兒子就是童子命,否則怎麼會發生這麼多怪事?難道他在孃胎裡就中了邪?”

容柯搖搖頭“我用八字的空亡、神煞共同查詢。日時空亡者,和年月干支空亡者,代表著來自不同的因緣及出處。而華蓋、偏印、太極等神煞的是否存在,又能判斷童子的級別與出處。他如果辛金日主,時上為申,且佔空亡。查實為童子之後,以申論刃,刃佔空亡為法器,且可時上通傳,直接可斷命主為天道而來,但是他木金日主,顯然對不上。”

我們再去尋一尋他,一切事情還要等待找到了他再說,容柯總覺得這人身上藏著不少秘密,可以一眼看穿霍朗月的鬼身,跑出去以後在瞬間消失於無形,種種跡象空間,著男孩也不是平常人。

容柯謝絕了兩夫妻的留飯,和霍朗月循著剛才的蹤跡一路追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