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門 第五十六章 天道童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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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容柯一到蠱門宗祠,趙長老的眼神總是帶著哀怨與警惕,趙長老年輕時性子張揚跋扈,唯獨在各種毒物上下心思,人家文臣雅士是梅妻鶴子,趙長老就是蛇妻蠍子。
那日霍朗月殺了千瞳蟒蜥,又搗毀了駐守百年的陣宗大陣。但是那蟒蜥先跑出去攻擊人到也不算數,只不過陣宗大陣的搗毀讓門裡不少人頭疼。
好在蠱門經過數百年的發展,也不是那麼封建,只是讓容柯的父母賠了一筆鉅款,交給了她一堆東西去戴罪立功。
容柯還懶懶散散趴在沙發上,霍朗月和糰子在一旁對眼。
手機就收到了去贛石府的活兒。
“阿容,去一趟贛石府,應該是有家天道童子,你去瞧瞧,順便解決了。”容玉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指甲。
“天道童子?這我怎麼弄?”容柯嘖嘖嘴,“這活計交給我這個大學生不妥吧?”
“誒呦我的小祖宗,且不說你家那個俊俏的小郎君給了你多到海量令人眼饞的靈力。就算是沒有,那個小郎君自己也能搞定。哎,羨慕啊,早知道我也找個好看的鬼僕,可惜了。”
容柯在一旁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吸收了很多靈力不假。
但是,這靈力就像是帶著十級密碼鎖的潘多拉魔盒,寄存的,用不了。
癟癟嘴,還未等說些別的推脫,容玉那邊的電話又結束通話了。容柯只得磨蹭起身,做蠱門託付給的任務。
天道童子,也就是人們經常說的童子命。只不過,童子命還有真童子命和假童子命一說,童子命這個概念,有些地方區分的很詳細,男犯童子煞叫童子,女犯童子煞叫花姐。更專業一點的術語,叫做天道童子。
但是不管叫什麼,童子命的這個說法,屬於民間信仰。這並不是說民間信仰不重要,反而很重要,需要引起重視,因為民間信仰與術數陰陽交雜疊重,深入百姓,猶如土壤,表裡不分,蠱門這些年四成的收入,都是在做民間驅邪,法事等......
至於天道童子中,天道是一個大概念,它所涵蓋的是上至天庭,下至民間神堂的廣大範圍。有天庭各處的護法神靈,佛寺的護法神靈,道觀的護法神靈,城隍廟、關帝廟、娘娘廟的神靈以及各神堂的神靈。
天道童子有著明顯的共性,他們降生到人間後雖然生在不同的環境,而且性格也有多樣性,但內在的聯絡性基本相同,其思維和感覺大都敏感,情緒起伏波動,在受到意外驚嚇的刺激和情感婚姻的挫折後,容易造成元神移位,資訊能量場飄移,就是民間說的失魂,
遭遇過挫折的天道孩童,除精神渙散外,還會失去協調身體的機能,渾身無力,周身不適,極易受隱態靈體攻擊,嚴重的會產生狐疑、多夢、偏執、妄想、自閉等症狀。總而言之,天道童子就是,早慧坎坷早登天這樣的命格。
而贛石府這裡的情況則更加的錯綜複雜,天道童子命不說,這戶人家的孩子年少早衰,才十二歲就已經鬢髮斑白,家中本就貧困,如此一來,微薄的積蓄幾乎花光,但也絲毫未見成效,天道童子雖然命中註定早夭早亡,但一般不會如此,適合情況恐怕還是要到地方檢視方才知曉。
坐著蠱門的車,一路向北,稻花香陣陣飄揚,兩岸莊稼綠油油的,叫人看了心曠神怡。
糰子出門不方便,被容柯留在了蠱門。倒是霍朗月,容柯偏了偏頭,看著頭搭在她肩膀上小憩的人,青絲垂落,蒼白無血色的臉在陽光下像玻璃一般易碎,唇瓣是淡粉色,接近於白。刀刻一般的五官使他美的不像實體。
此時他的眉頭輕輕的皺成川型,這些日子沉睡的時間也變多了。自己也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情,還是要找個時間好好問一下,容柯暗自記下。
眼瞧著快到了,容柯把手輕輕覆在霍朗月的手上,“朗月,朗月,到了,醒醒。”
好半天,枕在自己肩頸上的腦袋才有了反應,眯起了眼睛,剛睡醒的嗓音中帶著低沉和沙啞,“嗯?”頭腦還沒有甦醒,睡得時間長了,眼前還是有些模糊,索性伸出雙手把容柯圈在懷裡,下巴拄在容柯的肩膀上趴著。
冰涼的氣息吹拂著容柯的脖頸,麻癢的感覺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全身,偏生這廝還不老實,拄在肩膀上的下巴還蹭蹭,青絲劃過容柯的脖頸臉頰,惹得容柯不停閃躲。
好容易等著霍朗月的睡意消退,容柯正色道“朗月,你這幾天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霍朗月一怔,隨即搖搖頭,“無礙,可能季節的原因。”
容柯還是不太放心,打算等回去以後,找宗主幫忙瞧瞧看。
“朗月,你知道東北多什麼嗎?”
霍朗月把玩著容柯的小手,誠實的搖了搖頭。
“出馬仙,截教。他們跟我們很像,不一樣的是,他們是靠著自己供奉的仙堂,通靈看事情。據說東北這邊,動物成仙的比比皆是,拿我父母來說,我母親是蠱門的人,我父親就是截教。這裡是他們的地盤,居然沒有叫他們的人來處理這件事,反而叫蠱門,當真奇怪。”
下了車以後,根據導航,二人拿著東西開始向目標人家走。
“哎,後天容向陽又要回來了,真頭疼,每次看見他準沒好事。”容柯擺著手在前方抱怨著,身後的霍朗月又幻化成了現代人的磨樣拿著容柯所有的東西,負重前行。
“誰?”
“蠱門裡的一個人,總是欺負人,煩死了。先不說他了,等下我們到了以後,你把這些東西先放在那戶人家就行,我知道你不沉,但是我看著還是有點心疼的,你又不讓我幫你拿。”
男人眸中笑意更深,輕輕點了點頭。
導航清脆的聲音在一戶普通的農家大院中,院子還算是寬敞,打掃的也很乾淨,想是這家主人知道有人來,已經提前打掃過。但四周並無多於擺設,真可謂是,真·家徒四壁。
二人剛到門前,就有人迎了出來。這地方還保留著傳統的農家風俗,一戶大院一家人住。迎出來的是一對夫婦,目測著年過四十,應是老來得子。
那女人見到容柯與霍朗月就禁不住在一旁打量,一雙眼睛滴溜溜地四處亂看,看的容柯渾身不自在。霍朗月不著痕跡的擋在了容柯面前,“你好。”
那男人懟了懟女人,急忙上前說著客套話,將霍朗月與容柯迎進屋中。
邊走邊邊和二人說著自家孩子的事情,待二人坐下以後,那男人越說越激動,眼角通紅,差點哭了出來“姑娘,叔不瞞你,叔是真的不知道咋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