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梟姬 人生若只如初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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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梟姬將軍!您就是軍中唯一的女將?您很厲害,我聽我丈夫說過您。”
我不禁好笑,胡亂應了應。
那女子又問我可不可以給他丈夫帶封信,從懷中摸出一封家書。
“你丈夫叫什麼?”
“他叫譚燼。”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耳朵裡也發出轟鳴聲,面色慘白,一下子就愣住了,接著我嚥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裡發乾似的。
一字一句的重複“百越譚姓,灰燼的燼?”
白衣女子以為我在確認,又笑著回答了一邊,說完還拿說一個信物。一個,百越譚家的雲紋荷包。
我緊緊的盯著那雲紋,直到被那女子碰了一下,我嚇了一跳,像在夢中被驚醒,目光剛從遙遠的地方摸索回來。我不知如何去形容我現在的心情,信仰坍塌,萬念俱灰?就算是萬箭穿心都比不得我此刻的心痛。我的悲痛震得我的肋骨發抖,它堵在心裡,梗在喉口,以致流不出淚來。
怪不得,怪不得,如今,我終於明白,終於能夠讀解譚燼和我在一起時那奇怪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在我第一次與他說喜歡,第一次抱在他懷裡,與他談婚論嫁時,那種複雜的眼神究竟是什麼意思。那些回憶,一下子像閃電一樣迅速地從我的心頭掠過,同時喚醒了十分猛烈和尖銳的痛苦,就像已經結疤的創口又被燒紅的烙鐵燙傷一樣。
我如今只想慌不擇路的逃離這裡,可那白衣女子卻將我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老人說,新生兒可以治癒疼痛,將軍如果舊傷復發就摸摸我的肚子。”
我顫抖著幾乎冷凝的手放在那個圓滾滾有著微微跳動的肚皮上,新鮮,脆弱的生命......
我將手抽離。
我在一旁靜默,我怕自己控制不住磅礴的殺意,怕自己用最惡毒的語氣咒罵那個孕婦,更怕......譚燼從來沒有愛過我。
幾乎咬不清字跡的與她說“你會幸福的。”接著奪門而出。
我將自己關在驛站,用最後的勇氣寫了一封和離書,我二人雖未成婚,但以互換庚帖。
接著逃命一般逃到了離百越最遠的長平,長平戰役起,我渾噩不堪,戰死長平。
我死時,身邊只有梟姬弓和銀偶絲。
彩雲易散,琉璃易碎。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