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回身一看,見到燕王白行塵出現於寒山寺。

當即心下微驚,暗自想道:

“難不成那位貴客是……”

白行塵似是看透心思,澹澹笑道:

“老三想要見你一面,本王只是適逢其會。”

紀淵眉毛一挑,眾所周知,白行塵是二皇子。

那他口中的“老三”,自然就是三皇子。

就藩江南七府的寧王,白宏真。

“見我?臣不過正五品千戶,如何值得寧王親自召見?”

紀淵故作詫異,輕聲問道。

“紀九郎,你可不要妄自菲薄。

落在我那位三弟的眼裡,你就是牽一髮動全身的關鍵人物。

讓他不惜用七府之地的武道資糧,兩座真統的鎮派神功,

以及將遼東紀氏扶持成江南第五座門庭巨室作代價。

只為讓你不再向東行,而是往南去!”

白行塵踏過棉花似的茫茫雪地,面容沉靜如平湖。

可他所說的這些話,卻像一記悶雷轟然落下,震得紀淵心頭一沉。

按照燕王磊落的性情,應當不會故意誇大其詞。

但是自己和寧王素未蒙面,何至於如此拉攏?

“殿下莫要說笑,江南本就富庶,乃膏腴之地。

七府何其遼闊?傾盡其中的武道資源,供養三四尊五境宗師都綽綽有餘。

更別提真統傳承的神功,以及讓一家之姓開枝散葉,成為豪族。

這等手筆,放在紀某的身上,未免有些浪費。

不如拿去結交六大真統的首席、行走。”

紀淵定了定神,搖頭說道。

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寧王給出這麼難以拒絕的豐厚甜頭。

那他所圖謀的東西。

只會比這更大!

“看起來你也不是很心動,果真是個奸猾的小子。

沒有被一時的好處矇蔽雙眼,曉得揣測箇中利弊。”

瞧見紀淵的神色如常,白行塵滿意一笑,輕聲道:

“老三這人向來懂得權衡,骨子裡是商人秉性。

他許你五分利,最後必須要拿十分回來。

你若今日見到他了,答應了,就等於做寧王府的家奴。

沒答應這樁事,後面麻煩也不會斷。

所以,本王替你出面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