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錦上添花,助長几分名頭聲望罷了。

朝堂諸公,文官多為儒門中人,求的是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

上陰、稷下,兩座學宮才是進身之階。

“定遠伯的小世子,指法小成,確實有奪魁的希望。

說起來,這一次武舉大考不如往年精彩,懸念也不大。”

姜歸川輕輕一笑,回頭望向城門方向。

“尚書大人可是說,那個名動天京,風頭盛極的北鎮撫司百戶?”

雲文田眯起眼眸,會意問道。

“自然,且不提紀九郎那匪夷所思的武功進境。

原本壓住一眾勳貴的楊休,莫名死在西山圍場。

宋雲生和周行風,這兩個翹楚之材被人揭發勾結白骨道餘孽。

顧家公子也因受傷退出……皆他所為,皆他所致。”

姜歸川言下之意頗為明顯,若非講武堂中,橫生波折。

武狀元的功名,怎麼也輪不到上面提及的將種勳貴。

“的確,不少人都稱他為第二個宗大將軍。”

雲文田聞言倒也不惱,

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那個兒子充其量也就中人之姿,比不得狼顧之相的楊休,以及天資橫溢的紀九郎。

僅是武道境界,便是拍馬都難追趕。

“我聽說,今日殿前大比,這位北鎮撫司的百戶也會來?”

雲文田收斂笑意,沉聲問道。

“太子欽點,東宮召見,讓一個六品百戶與朝臣並列。

這份天大的隆恩,老夫擔心這個紀九郎未必接得住。”

姜歸川回過身來,澹澹道:

“世人都以為,身披朱紫官袍,上朝秉公直言。

是何等的瀟灑磊落,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這座朝堂是盤龍臥虎的森嚴雷池。

有時候,踏錯一步,身敗名裂,說錯一句,身首異處。

除了譚大都督,宗大將軍,那等躋身當世絕頂的大先天。

誰人不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雲文田深以為然,頷首道:

“咱們且拭目以待,太子殿下看中的年少英才,也許自有過人之處。”

姜歸川沉默不語,他坐在這個兵部尚書的位子之上,已有近二十年之久。

三教六統的天驕妖孽,都曾見過不少。

由此,深知一個道理。

朝堂之外,是一方天地。

朝堂之內,又是另外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