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九郎?莫非是那個倒拔千斤銅柱,箭壓涼國公義子的北鎮撫司緹騎?”

“正是!長得好生出彩啊!”

“果真少年英雄,威風八面!”

“這位九郎了不起,為咱們太安坊狠狠地爭了口氣!”

“……”

一下子成了矚目焦點,紀淵依舊從容淡定。

握刀抱拳,左右拱手,被人簇擁、注視進到鑼鼓巷裡。

自從講武堂張榜公示,他儼然成了太安坊的風雲人物。

每天登門送禮的拜訪,結交邀宴的活動層出不窮。

不過這也符合紀淵的原本想法。

靠山都無一座、家世都無一門的泥腿子。

倘若始終秉承著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惦念著藏拙隱忍待時而動的做法。

這輩子能有什麼機會出人頭地?

紀淵深入寬敞的鑼鼓巷,一座座錯落有致的深宅院子分佈其中。

外面多半都掛著大紅燈籠,兩扇木門半掩著,並未關緊。

據傳,此為行內的規矩。

紅燈籠是說姑娘還未開張接客。

半掩門則暗指方便男子登堂入室。

等有人上門,燈籠就會取下,門扉也會掩上。

後來者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情況,省得撞上碰面徒增尷尬。

“九哥,你來了啊,咱們進去說。”

一個白臉兒的緹騎靠在醉花樓門外,本來是懶洋洋的,閒著無事瞥著裡頭的鶯鶯燕燕。

見到紀淵出現,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腰板挺得筆直。

“怎麼回事?醉花樓裡能有什麼古物,還讓我鑑賞成色?確定不是鑑賞姑娘……”

紀淵右手按住刀柄,身材挺拔眉目冷峻,自有懾人的氣度。

只是立在門口,那龜公、老鴇一時之間竟不敢上前迎客。

“你們瞎了眼不成?連我家九哥都敢怠慢!這醉花樓不想開下去了?!”

白臉兒緹騎甩著刀鞘重重拍門,弄出好大動靜。

厲聲呵斥完畢,這才轉頭恭敬說道:

“九哥你待會兒就知道了,容小的賣個關子。”

紀淵眯了眯眼,摸不清楚這白臉兒緹騎擺的是什麼龍門陣。

受到威嚇的龜公、老鴇連忙湊了上來。

一個彎著腰叫大爺,一個挺著胸喚窯姐兒。

頓時滿堂熱鬧,嘈雜無比。

“兄弟叫什麼名字?上回一起吃酒人太多,卻是忘了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