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驚華興致勃勃地問道。

張可搖了搖頭,先是四下看了看,然後將人引進院子,猶不放心,又謹慎的將院門關好了。

看著張可這一通操作,驚華同謝安棠對視一眼,都是頗為無奈。

“你這樣,說不是做賊心虛誰信?說不定有人看見你這副模樣,就偏要來偷聽。”

“誒,謝姐,話不能這樣說,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危。”

“好了,你們姐弟倆別說笑了,說正事吧。”

謝安棠從屋裡拿了壺茶葉來,招呼著兩人坐下,打算邊煮茶邊說話。

“姐夫真是個極風雅之人了。”張可坐了下來,是萬分期待地等著謝安棠的茶,“做的茶,茶韻悠長,更是叫人品之難忘。”

驚華可不是個多有耐心的人,直接上手給了他背後一巴掌。

“快說!”

張可裝模作樣地搖頭嘆息。

“只可惜,一朵鮮花……”

驚華一瞪眼,張可忍不住打了個擺子,是不敢再多置一詞,忙說起了正事。

“阿樂,你們可知本名姓什麼?”

“什麼?”謝安棠漫不經心地問道。

驚華卻是不管他這個性子,直接道:“別給我磨磨唧唧!”

張可自討了個沒趣,訕訕摸了摸鼻子道:“阿樂他其實是姓朱的。”

“朱姓。”謝安棠替張可倒了杯茶擱到了他面前,“東都城內倒是有個大家——武功侯,說的是那個朱嗎?”

“這人很有名?”驚華實在迷茫。

“是個大世家,向來奉行只忠於君,從不摻和朝中爭鬥,其家家主也算是個三朝元老了。”謝安棠解釋道。

“是個赤裸裸的皇權擁護派啊!”驚華斷言道。

謝安棠聞言,嘴角笑意愈深,倒是張可,有些膽戰心驚的。

“我的姑奶奶誒,你可小聲點,這話是咱們能說的嗎?要是被人聽了去,扣你個反叛的帽子!”

“我知道了,然後呢?”

“問題就出在武功侯的世子身上,據說他沒個大才,雖擔不起世子的重任,但人是嫡子,好歹老實持重,家業交給他磨個一代也不算什麼,只要後面的兒孫爭氣,可不知為何,他好死不死竟是看上了一個剛被全家下了獄的小官的女兒。”

張可像是在說評書一樣,還自己搖頭嘆了口氣,就是遲遲不說下文。

驚華很想打破張可的狗頭,但又覺著他腦子還是有些用處的,姑且忍著吧。

“這一個小官,別人都不管,何況還是個小官的女兒呢?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只說是貪墨了些銀子,是不是如今年歲已久,扯不清了,但這小官卻是因著一三品大員而被牽連的,這三品大員又涉及朝中派系鬥爭。”

“那武功侯是決計不會叫自己兒子扯上這些複雜干係的,畢竟此事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要是被自己的冤家對頭拿住話柄,皇上不會動他們家,但難保對他失了信任,他想著將輝煌延續至孫子輩,卻是萬萬不能了。”

驚華在新紀元時雖是搞醫學的,沒摻和進旁的事兒去,但人情世故自小是經歷得透透的,她腦子又好,這點歪七扭八的干係她還是想得透徹的。

“是啊。”張可一折扇打在石桌上,“何況那世子還想將那女子抬進門!她姑且做個外室,世子回去同武功侯好生說道說道,說不定武功侯還會鬆口,入門,那就是痴心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