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

張可頗為警惕地看著謝安棠。

“當然是白紙黑字寫下來啊!”

驚華也沒忘這事兒。

張可心頭‘咯噔’一下,他可憐巴巴沒人安慰也就罷了,自己好不容易將自己哄好,結果這狐狸一樣的兩口子直接把他的夢打碎。

可悲可嘆啊!

驚華見張可重新又蔫巴巴了,福至心靈他方才所想,伸手一把拍在了張可肩膀上。

“張公子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想必不會做出出爾反爾的勾當,但在商言商嘛,東西還是得寫的。”

話罷,驚華接過簡寧拿來的紙筆,將它們一把拍在了張公子面前。

“請張公子寫!”

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了這句話。

張可心頭是叫苦不迭,人生頭一次遭遇滑鐵盧啊。

他苦逼兮兮地把東西寫好,簽了名,再從自己懷裡掏出私章,蓋在了上面。

驚華看著上面寫的,只收他們四成,滿意了,還熱情地挽留張可用飯。

張可秉持著,飯不蹭白不蹭的理兒,當下決定留下來了,至於外面那幫子人……

他大手一揮,給了自己小廝一筆銀子,叫他們去村子裡尋人家吃飯。

人情又來了,驚華忙招了小廝來,說是馬大娘家的飯菜做得不錯,然後又將馬大娘的兒子招了來,叫他帶他們去。

張可在一邊看得這一手手操作,忍不住頻頻搖頭。

“張公子這是做什麼?”

謝安棠明知故問,就是想聽人誇自己媳婦兒,好在張可不負他望。

“我終於知道我今兒折在這裡的原因了。謝大夫這一手花我的銀子、賣自己的人情,看得我歎為觀止啊,讓我只想拍手稱讚,真真叫我拍馬不及啊。”

驚華一回頭就聽得了張可這番話,在新紀元時大姐大的心態立刻就出來了。

“你跟著姐,姐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比我小……”

驚華沒說話,就那樣看著張可,張可心頭一激靈。

“小不算什麼?但是處事老練啊,姐,謝姐,以後小弟就跟著你混吃混喝了啊,謝姐一定要罩著小弟啊。”

謝安棠和馮大夫在一邊兒看得直笑。

待驚華進了廚房,張可才敢小聲同兩人說道。

“不是……真,謝……謝姐那眼神啊,像惡狼,像淬過血的,每回她要麼不笑地看著我,要麼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就嚇得肝膽俱顫。”

這話叫馮大夫找到了共鳴感,兩人就此事大聊特聊了起來。

謝安棠抬頭望著廚房裡忙碌的那道小小身影,不自覺地就出了神。

他自然也有這種感覺,但他沒有害怕,只有心疼。

驚華察覺了謝安棠的目光,回頭朝他粲然一笑,甜得像是四月的花,爛漫得叫人見之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