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看著滿桌的菜,又是對著驚華吹了好一頓彩虹屁。

待大家坐定,驚華給諸人倒滿了酒,大家一起喝了一杯,張可就迫不及待動了筷。

這下子,他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了,一手拿著筷子不停地往嘴裡塞,一手朝驚華豎起了大拇指。

馮大夫也是,這輩子都沒這樣狼吞虎嚥過,似乎生怕張可把這飯菜都給他搶了去。

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可不是,張可不知吃了多少山珍海味,但驚華做的菜就是不一樣,好吃到把他舌頭都要咬掉了。

臨走前,還要跟驚華拜把子,說單是口頭上的不算,得告知天上的神明才行。

驚華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無神論者,但入鄉隨俗的理兒她還是知道的,當下就應了。

然後兩人在竹林裡,擺了個隨便得不能再隨便的祭臺,一人拿著三炷香,說了些小說裡和電視裡經常說的那些臺詞,兩人這便成了異姓姐弟。

“這下好了,你是沒給別的熟客多讓幾成利,但姐姐不一樣啊,給姐姐多讓幾成利總說得過去了吧?還讓你白撿一個姐姐呢。”

“是啊,謝姐說得是,我突然想起我有點事,得先走了啊。”

說完這話,張可腳底抹油就跑了。

謝安棠在一邊看得十分可樂。

“他這是怕你又讓他再讓幾成呢。”

“異姓姐弟還說那些俗物?”

驚華故意將自己方才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惹得謝安棠無奈一笑。

“你呀……”

張可前腳剛走,馮大夫就迎了上來,是嚇了驚華好大一跳。

“馮大夫,你沒一起走?”

“你說呢?大老闆。”

馮大夫幽怨地看著驚華。

驚華抹了抹腦門兒上並不存在的汗,忙又把馮大夫請進了屋,同他商議起了擴店的事兒。

她先是跟馮大夫商量了一下細節,又過了一遍擴店流程,然後再簽署了幾份合約,緊接著再拿出了銀子,叫馮大夫打了張收條。

馮大夫看著這一張銀票,道:“你們真放心我去辦?”

“沒事兒,大膽地幹!”驚華想了想,又道,“而且這些合約你白紙黑字都寫了,我拿去衙門,一告一個準兒,除非你真想亡命天涯!”

馮大夫是笑開了花兒:“我還想過安穩日子呢。”

“可不?誰都想過安穩日子。”驚華手一揮,豪氣干雲地說道,“你儘管幹,既然決定合作,那肯定信任很重要,到時候你每筆賬做清楚,我查賬就可以了。”

其實就算馮大夫真摸了些好處進自己腰包,只要不過分,她都能睜隻眼閉隻眼過去,畢竟這都是人之常情。

她不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

“你這藥膏啊,確實好用,我的一些陳年老疤,用了段時間,都淡了不少,因為只有一瓶,我也不好試賣。”

“我這幾日陸續做了十來瓶,你拿去試著賣一賣,以後也少不得要你多奔走的。”

驚華邊說著,邊拐進了自己的藥房。

馮大夫一進去就驚呆了,驚華的藥房裡東西很陳雜,有點亂,但細看看,又覺著亂中有序,桌面上的藥材似乎立馬要用,堆放得很隨意,但壁架上的卻不是,瓶瓶罐罐擺放得都很整齊,而且琳琅滿目的,這些以後都是銀子啊。

驚華忽略了馮大夫在看得這些藥後眼中的驚豔,是一心只想炫夫。

“這是我夫君新給我闢出來的藥房,這架子上的東西,大多也是他幫我整理的,至於桌上的,我要用,他不敢動我的。”

“倒也不必如此,我知道老闆家中有個賢惠又美麗的夫君了。”

馮大夫咂摸了一下嘴,有些沒滋沒味地嘀咕著。

“就像誰沒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