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試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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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位成為新皇帝的信王完全不熟悉,以前的信王十分低調,沒幾個人瞭解。除了前不久‘太康伯謀逆案’牽扯到這位信王,似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誰能想到,陡然之間,他就成了新皇帝!
剛剛繼位的第一天,手段就這般凌厲!
‘魏忠賢,現在還活著嗎?’楊景辰心頭如有大石壓著,惴惴不安。
很快,崇禎就帶著楊景辰來到了偏殿,這裡已經佈置的一片肅白,有宮女,內監跪在門口燒紙,哭哭啼啼。
楊景辰站在崇禎身後,他身形高大,遠遠就看到裡面,跪在棺槨前,身披孝服,慢慢燒紙的魏忠賢。
‘還活著。’楊景辰心頭長鬆一口氣。
“卿家就在這裡磕個頭吧,不宜進去。”崇禎撂下這一句,就徑直向裡面走去。
楊景辰見到了魏忠賢,心頭已經大松,自然不敢多言,當即就跪地,直直看著崇禎的背影,或者說,是裡面天啟的棺槨。
崇禎進了靈堂,魏忠賢其實早就發現了,還是故作才知道,連忙就要起身。
崇禎按了按手,在他身旁跪坐下,道:“皇兄靈前,無需多禮,朕來給皇兄燒點紙。”
魏忠賢驢長大臉,表情驚恐又忐忑,雙眼萬分冷靜的一直盯著崇禎,見他跪坐下,雙眼微微閃爍的頓了片刻,還是見禮,而後在崇禎邊上跪坐下,神情悲慼,不動作,不吱聲。
崇禎燒著紙,沒有看魏忠賢,輕嘆道:“魏卿對皇兄的忠敬,皇兄泉下有知,一定會十分欣慰。”
魏忠賢佝僂著身體,側向崇禎,聲音悽楚,道:“奴婢對先帝,對皇爺,都是忠敬孝順,絕不敢有一絲懈怠。”
崇禎看著火盆裡的黃紙燒完,有拿過幾張,感慨的道:“魏卿這份心,朕是知道的。施鳯來忤逆朕,朕處置他,與魏卿無關。”
魏忠賢側躬著身,道:“奴婢亦深恨朝臣對皇爺的不尊。”
猛的,崇禎回頭看向魏忠賢,道:“這樣吧,內閣空了三位,魏卿覺得,誰人比較合適?”
魏忠賢的雙眼一直盯著崇禎的側臉打量,他猛的這麼一轉身,魏忠賢心頭一驚,目露慌亂,連忙低頭,道:“奴婢是內臣,朝廷之事,自有皇爺聖斷。”
崇禎看著魏忠賢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後的恭謹,雙眼微微眯起,微笑著道:“魏卿,皇兄臨終前,拉著朕的手說,‘忠賢克謹,可計大事’,朕一直記著。諸事,都依照皇兄在世,不做變動,魏卿依舊坐鎮內閣。說吧,誰人比較合適?”
魏忠賢低著頭,神情不動,袖子裡的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起,內心有慌亂,連忙就要俯身跪下:“奴婢一切聽皇爺的吩咐……”
崇禎卻一把攔住他,道:“不用想太多,與誰、哪位相熟,儘管說。”
魏忠賢半趴在那,雙眼盯著地面,異常的冷靜。
他內心急速轉動,在判斷崇禎的目的,陡然間,他心裡一動,依舊躬身在那,道:“回皇爺,奴婢……只與兵部的崔尚書相熟一點。”
崇禎眉頭挑了一下,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看著魏忠賢的後腦門,道:“好,崔尚書算一位,還差兩位。”
魏忠賢用力躬身,道:“皇爺,奴婢,其餘的,真的不相熟了。”
崇禎神色不動,心裡暗道:世人誰不知道,你魏忠賢坐鎮內閣,朝臣俯首聽命?只認識一個崔呈秀?
情知這魏忠賢也在有意試探,崇禎索性直接道:“這樣,那,外面的楊卿家算一位,嗯,吏部的周卿家算一位,就這三人入閣吧。”
魏忠賢臉對著地,這三人,確實都是他的人,但他沒有一點高興,反而滿臉凝重,目中更是不安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