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弄明白事情緣由,格外熱情的道:“菸葉子哪是人吃的東西,跟大娘回家,給你們做油潑面吃。”

陳清河看著滿地狼藉的菸葉地,掏出一百塊錢遞過去,“大娘,這是我們糟蹋的菸葉錢,您拿著就當是補償。”

“媽呀,這一百多塊呢,我可不敢拿。”

山高路遠的地方大都是民風淳樸,老大娘和陳清河推讓了半天,才收下了十塊錢補償費用。

倆人披著雨衣,跟著老大娘沿著山窪彎彎繞繞,大概走了五公里才到了一個三間的窯洞。

“我們家祖祖輩輩住的都是土窯洞,你們別嫌棄。”

陳清河自嘲似的笑著說道:“我們都混到開水煮菸葉的份上了,哪還有什麼挑挑揀揀,這兒對我們來說,好像是那金鑾殿。”

老大娘也樂了,“你這孩子可真會說話,快進屋坐著去,大娘給你們做油潑辣子面。”

吃了兩天白水煮菸葉的陳清河,在聽到“油潑”和“辣子”倆字,忍不住的直流口水。

剛進入屋子裡,陳清河就看見一個穿著舊的棉襖棉褲,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正蹲在門內側拿針線把辣椒穿起來。

小姑娘目光掃過陳清河和文三江,有些害羞的起身躲到屋子裡。

外頭的老大娘進屋,笑呵呵的說:“娃兒別怕,這倆都是好人,來咱家歇腳來呢。”

小姑娘躲在屋子裡頭說:“哪有好人寫在臉上的。”

陳清河和文三江對視一眼,皆是無奈一笑。

老太太在屋子裡頭揉麵,將麵粉搓得光滑以後,擀成了一張薄冰,拿刀切成又寬又長的條,滾水下鍋咕嘟著,那邊蔥薑蒜切成末子,再熬上一鍋熱油。

等面煮好放在碗裡,又把蔥薑蒜放在上頭,又鋪上一層辣椒麵,滋啦那麼一澆,再弄上點醋攪拌均勻。

陳清河和文三江拿著筷子蹲在門口,吃得特別香。

小姑娘這會兒也從屋子裡走出來,坐在桌前悶頭吃飯。

陳清河笑著朝小姑娘打招呼,“妹子,今年多大了,找到婆家沒有?”

“哼,才不要你管呢。”

陳清河尷尬摸了摸鼻子,不知道為啥,這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就是和自己不對付。

一旁的文三江也揶揄說:“清河,咱們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你小嘴像抹了蜜,到哪裡都招人喜歡,今天還是第一次見你吃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