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又累又倦,在大棚中找了個高地,底下用乾草堆好,上頭又鋪了衣裳,勉強算是找到能睡覺的地。

第二天早上八點鐘,兩人起床以後,外頭的暴雨更大,跑出去也找不到東南西北,萬一迷失了方向更慘。

沒辦法,倆人只能在大棚裡住上一段時間。

早上八點,陳清河和文三江摘了一堆菸葉子,又搭了簡易灶臺上頭放水杯,下邊用火燉煮,很快煮了一鍋的菸葉。

這菸葉的味道雖然很差,但勉強能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文三江面色發苦,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歉疚說:“清河,我這人老了,辦事情就沒有以前那麼仔細。”

“指南針壞了這事,我竟然一點也沒發現,害你跟我受了這麼多苦。”

陳清河滿不在乎的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什麼對啊錯啊的都不重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車棚裡頭吃也才,也是一種樂趣。”

聽他這麼火,文三江心裡內疚削減不少。

倆人吃飽菜,又喝了熱湯,雖然沒有油鹽醬醋,但吃得還算是挺舒服。

陳清河自得其樂的道:“平時大魚大肉吃慣了,今天剛好涮涮腸子,還能多活幾年。”

吃飽喝足,倆人沒事幹就蹲在大棚裡頭聽雨。

昨天夜裡颳了那麼大的風,下了那麼大的雨,陳清河估摸著種菸葉的主人,肯定要過來檢視一下棚子的狀況。

等到了中午,倆人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因為那清湯寡水的菸葉子根本不頂餓。

文三江又拔了許多菸葉子,每人煮了好幾杯吃,這才算是勉強能夠吃飽。

等到了下午五點多鐘,倆人又餓了肚子,可是在看到綠油油的葉子,誰也沒有胃口。

文三江嘆了口氣,“清河,咱們開始吧,不管再怎麼難吃都得再吃一頓,興許明兒就能來人。”

陳清河也艱難的挪動屁股,開始準備做飯。

正當兩人準備生火的時候,塑膠棚子忽然被一隻蒼老的手掀開,頭髮花白的老大娘探進來腦袋,在看到被糟蹋得滿地狼藉的菸葉子,以及正在拔菸葉苗的時候,嚇得老臉蒼白。

陳清河趕忙解釋:“大娘,我們這是逼得沒辦法了,沒飯吃才糟蹋的菸葉子!我們給錢,多少錢我們賠!”

說著,陳清河趕忙掏出錢包遞了過去。

老大娘見陳清河和文三江狼狽的模樣,似乎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你們是哪兒的人,是怎們跑我們地界來的?”

陳清河說:“我們是從海上魔都做火車去陝地的,結果山體滑坡淹沒了鐵道,我們本想步行走到你們的西泰鎮,沒想到夜裡走反了方向,才躲雨來到這裡。”